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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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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饼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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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举了很多类似的例子,大意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师就是这么教育法,能管好学生吗?再说,这家伙也确实不像话。不要说老乔,就是别的老师也没办法。他一口气说了很多,最后又说:“我们一致要求把这样的学生开除了,老乔也早就有这个意思,可大队齐书记不同意。他批评我们工作没做到家。因此,这事就放到了现在……”

    几天来,我找几位同学进一步了解了随生兵的情况。同时,我还到他家去了一趟。他父母双亡,哥哥在煤矿当工人,家里只有嫂子和几个孩子。他小时候被父母惯坏了,嫂子也管不了他,到现在还很调皮,气得她常常在吃穿上要挟他。今年春天,她提出了要随生兵休学到生产队劳动的建议,遭到了他哥哥的反对,还把她骂了一顿。她无计可施,只好顺其自然……

    这天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我把随生兵叫上黑板写字。他惊讶地站了起来,可能是我没有叫他外号的缘故吧!我暗暗高兴,今天肯定不会碰钉子的。可是,我想错了。

    他上讲台后把头仰得高高的,一动也不动。我问他为什么不写?他满不在乎的从鼻子里哼出两个字:“不会!”

    我读懂了他那神态:“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巡视了一遍所有的学生,发现这个用眼睛构成的海洋很安静,这和钱老师介绍的情况正好相反。想到这里,我的心也平静下来了。

    “谁会写这个字?”

    话音未落,张红举起了右手。他约摸十三岁的样子,圆脸、大眼、刀眉、棱鼻子……总的来看,他给我的印象还是好的。他,就是这个“死皮班”的班长……

    根据班上的情况,我一方面上课,一方面搜集一些文艺作品供他们欣赏。通过读一些优秀的儿童小说,班上的精神面貌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天下午的周会课上,我在《儿童文学》上选了一篇小说,是肖道美的《耳朵》。我给大家读完这篇小说以后,强调说:“给别人取外号是不礼貌的行为。这样会伤害别人的自尊心,同时对学习也会起反作用。《耳朵》中的李沙沙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在讲文明礼貌的今天,更不应该给别人取外号……”

    讲到这里,我发现随生兵的眼里第一次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光芒。我想,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当我的目光扫到窗户那面时,张红又举了手。他闪动着大眼说:“凌老师,我也叫过随生兵的外号。我错了,今后……我改正……可是,他的外号是乔老师给叫的,乔老师也不对……”

    紧接着,有几位学生也检讨了他们叫随生兵“烧饼”的错误。

    是啊!老师给学生取外号是不对的。我听着这些天真无邪的童言,仿佛一股甘泉流进心房。同时,心中油然产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谁说这是“死皮班”?分明是教师教得不得法。谁说这个班里没有一个好学生?分明是老师看不起学生。

    我点头让他坐下后,立刻表扬了他们,尤其是张红同学,并要全体学生向他学习。

    通过我的启发和指点,又有几位学生举手说,他们也给别人取过外号,这是不对的,今后一定改正。

    从此,我对抓班级工作信心更足了。

    三

    我和张红他们,小跑着前去救随生兵。一边跑,一边问他们这样做的原因。

    月亮从云层里透出来了,高高地挂在乌沉沉的天空中。它把微弱的光亮洒向绿色的麦田、树林、黑黝黝的石子路、河滩……

    脊背上开始冒汗了,我把皮大衣的扣子解开后放慢了脚步。三分之一的路程跑完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开口。

    “放心说吧,问题是做了错事要改正。改了就是好学生!”

    还是没有人说话。该我行使班主任的权力了:”李飞跚,你先说。”

    “我?”

    ……那是一个热辣辣的中午。李飞跚提心吊胆地在校门口徘徊。当他确信校门口没有随生兵时,才如释重负,放心朝红漆门走去。

    “给我摘的杏子呢?”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后,随生兵出现在了他眼前。他吓慌了,嘴里支吾道:“啊……忘……忘记了。”

    随生兵见他没有摘来杏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去!快给老子摘来!不然,小心这个(他把拳头晃动了一下)!”

    李飞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忙回身走了……

    真是李飞跚忘记了吗?不是。李飞跚家那棵半大杏树上的杏子统统摘给随生兵了呀!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找乔老师告状。下午放学的路上,他没有逃过随生兵的手掌心。他把李飞跚脚踢拳打了一顿后,又把他的帽子扔进了渠里,让水淌走了。……

    我又转向秦平:“你呢?”

    开学的第二天,秦平拿着一只刚买来的乒乓球拍去打球,还没爬上案子,就被随生兵截住了:“交出来!”

    “嗯……”

    小秦平不敢不交呀!在班上,他的个子最小,常常被随生兵欺负。一次,他被随生兵按倒,小便就尿到了他的嘴里。他哭着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老师。还没到放学,他就被随生兵抓住了。随生兵把他打了三个耳光后,冷笑道:“我让你再告状!哼!姓乔的也没有把我怎么样!”……

    以后,没有人敢告随生兵了。所以,他就成了班上的“大王”。

    我又把目光转向了走在最前的张福国:“你也说说吧!”

    “别的都不说了,单说说我这右胳膊吧!现在了还弯不过来呢(他晃动了一下右胳膊)!上学期的一天下午,我刚坐在桌子沿上,就被随生兵一脚踢翻了桌子。……我的胳膊就来了个向后转错位了,害得我住了几星期医院。”张福国上气接不上下气地对我说道。

    “说起他来呀,也实在是太坏了。”张红接着说,“上学期放假的那天,他把一个死蜥蜴放进了我的书包,我当场就吓晕了。”

    “啊……”我刚想说他们几句,一声揪人心弦的喊叫声传来,使人毛骨悚然。

    “这是他的叫声……”我们加快了脚步。

    当我把手电照在随生兵的身上时,我的心顿时抽紧了,也有些酸楚。他抱着皮衣睡倒在一个小洼里,双眼紧紧地闭着,眼角上吊着晶莹的泪珠,两腮上还有刚流过泪的印子。

    他,也许在一刻钟以前回忆过他几年来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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