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有一个人,这人紧盯着窗户上李佩其的身影。陈一莲立刻警觉起来,迅速地将陈刚拉到了暗处,然后拔出了手枪,小声对陈刚说:"藏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
陈一莲悄悄地顺着墙根的暗影摸了过去,她要先看个究竟,到底是谁这么晚了在窗下鬼鬼祟祟地张望呢?该不是坏人吧?陈一莲稍稍走近一看,见是一个女人,她的手里并没有什么武器,没有要侵犯首长的意思,倒是那望着窗口的眼神,显得异常地痴迷和专注。仔细一看,才看清是文工团的女兵田秀丽。
陈一莲后退着把手枪装进了枪套里,转身拉着陈刚低声说:"没事了,我们走吧,没有坏人。"陈刚好奇地问:"她是谁呀?"陈一莲笑而不语,从陈刚手里拿过手电筒打开了,还有意地朝李佩其的帐篷周围晃了晃,然后一边走一边提高嗓门对陈刚说:"刚刚,你爸中午吃我做的饺子了吗?"
"爸爸说,一看到阿姨做的饺子就想吃,可惜……"陈刚朝前面望着,聪明地领会到了阿姨的意思,故意提高声音朗朗地说。
陈一莲心里暗自好笑,陈刚还会卖关子,便故意问:"可惜什么?"
陈刚摇着头回答:"他在刘天忠叔叔工地上和大家吃过了!"
当他们俩走近了帐篷时,窗户下的人已经不见了。
陈一莲敲了两下门,然后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望,黑暗里空寂无人。陈刚亲热地朝帐篷里叫着:"爸爸,我们回来了。"房门应声打开了,煤油灯光照亮了帐篷前的台阶,灯影里李佩其伟岸的身躯一把将陈刚揽了过去,他朝陈一莲微笑着:"我正要去找你哩!"
"有事?"陈一莲问。
"当然。我们去村里之前,我想知道一下吕大嫂的病情有什么变化没有?"李佩其说道。
"吕大嫂治疗后的情况应该非常好!"陈一莲进门后,一边关帐篷门一边说。
"你真的能让他们有孩子?"李佩其欣喜地问道。
"怎么?你可以不相信我的医术,但是,你应该相信科学啊!"陈一莲一进来就忙着给他整理房间,手脚不停地边做边说。
"太好了,简直是神奇。"李佩其摸摸陈刚的后脑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点燃香烟,"吕泰山带领乡亲们帮了我们指挥部不少的忙,这次你能让他们有孩子,他们不知会高兴成啥样呢!"
"乡亲们都挺好的,所以说群众的力量不能低估,我们共产党夺取政权不正是靠着广大群众的支持吗?"陈一莲收拾完屋子,站到了他的面前,给他的茶杯里续上了水。
"说得在理,自从来到新川峡,我每经历一件事情之后,就更觉得我们服从组织安排来到这里,是正确的选择,现在我终于可以学以致用了。"李佩其感慨地点点头,眼神中显出一种坚强和执著。
"晓伟和你一样,也有自己的梦想,这里正是实现你们梦想的地方。真的没有想到,老天爷让我们兜了一个大圈,又把我们点兵点将点在了一起。"陈一莲望着他笑眯眯地回答,嘴角还俏皮地向上翘了翘。
帐篷外传来了吉普车停靠的声响,车刚停,就听到了警卫员在门口的声音:"报告。"
"进来。"李佩其站起身,摁灭了烟蒂。
"李师长,我们出发的时间到了。"警卫员按照李佩其规定的时间,准时来到了这里。
"刚刚,我和阿姨带你进村玩去,走。"李佩其知道自己平时很难有时间陪他们,今天一起进村可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在帐篷门口,警卫员继续报告道:"李师长,刚才文工团的田秀丽同志来过,不过她没有进来又走了!"
李佩其摇摇头一边招呼陈刚上车,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回事?"
陈一莲没有说出刚才在窗外看到的情景,警卫员的话已经证实了自己看到的不是错觉。
坐进车里,李佩其侧过身子对陈刚说:"刚刚,今天可别在车上睡着哦,我要给你讲很精彩的故事。"
"只要爸爸的故事精彩,我保证不睡着。"陈刚一边回答一边把头靠在了陈一莲胳膊上,调皮地冲她笑着。
"哈哈,刚刚还将了我一军啊。"李佩其爽朗地笑了起来。
陈一莲摸摸陈刚的头,望着李佩其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幸福地笑了。
3
天穹里,一袭黑色的愁云卷过白皙的弯月,夜显得更黑了。
一直站在暗影里的王晓伟失望地看着陈一莲坐着李佩其的车向吕九庄驶去了。嫉妒、失意、愤懑使黑暗里的王晓伟失去了绅士风度,他恨恨地朝远去的吉普车背影踢了一脚,一句最恶毒的话就要从他嘴里蹦出来时,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这个人跟他一样,站在一处她以为是隐蔽的地方,哀怨而充满了妒火的眼睛凶巴巴地望着远去的吉普车,恨不得把她一双仇恨的眼球变成出膛的枪弹,把爱的人和恨的人炸成碎片,再让荒漠上的狼吃了。
王晓伟缓缓地走了过去,站在了田秀丽的身后,慢条斯理地说:"别看了,看也是无济于事。"
"啊!"田秀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惊叫了一声,猛地回过头才发现是王晓伟:"王工,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王晓伟望着年纪轻轻略显得稚嫩的田秀丽,心里竟产生了些许同情:"我不是故意的。心中的白马王子跟人走了,心里难受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田秀丽用手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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