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一阵狂怒让文晴川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揪住星飒的衣领,另一只拳头狠狠地砸下去,愤恨地吼道:
“星飒,这个混账!”
砰——
星飒的身体被击开,他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却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痛苦的咳嗽声连接不断地从他的嘴唇中蔓延出来。
他用手去捂自已的嘴,碰触到的却是温热的液体,猩红的血顺他的嘴唇如小溪一般流淌出来。
陈内侍紧张着上前,却被文晴川拦住。
星飒一点点地支撑着让自已坐起来,他的脸上都是温热的鲜血、右手的伤口也已经破裂,然而,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靠着墙努力地让自己坐起来。
他还是那样淡地笑着,仿佛顺着他嘴角流淌的鲜血都不是他的血,他的身体早已经麻木,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
冰冷的泪水却铺天盖地地流下来,毫无止境地淹没苍白失血的面孔上那一抹脆弱失神的笑容。
“栀林在什么地方?!”
面对这样的星飒,文晴川有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他忍无可忍大声喊道:“让我见到她,马上让我见到她!”
“没有用了。”
无力地靠墙坐着,星飒竟然还是低低地笑出来,眼眸一片惊人的幽紫,他一边咳嗽一边笑,笑容中一片脆弱的绝望。
“现在你能不能见到她都没有用了……文晴川,你听到了没有?现在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了,都已经……太晚了……”
他抬头大笑,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
太晚了啊!
"星飒——!!"
文晴川攥紧拳头还要上前,却被陈内侍毫不犹豫地拦住,他拦住文晴川苦苦地哀求道:"文大人,您放过殿下吧!你看看他把自己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拼死拦住文晴川,陈内侍竟然像个孩子一样痛苦起来,"王妃殿下……王妃殿下现在在圣亚非医院,她……"
他摇头,眼泪却已经止不住。
圣亚非医院!
文晴川的心一沉,抿紧嘴唇,再也不所说一句话,转头就朝着门外奔去!
房间里,剩下陈内侍和靠在角落里的星飒。
陈内侍流着泪走上去,试图先帮星飒止住右手掌上的鲜血,然而,他托起星飒的右手掌,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再一次哽咽。
"殿下……"
星飒没有说话,他靠在墙角,面容苍白消瘦得令人惊心,他微微侧头,看着被阴影笼罩的墙壁……
仿佛灵魂已经游离开去,他的目光呆滞,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话来,"……好大的风啊……"
风……
陈内侍抬起头看着星飒,这个几乎是封闭的房间里,怎么可能有风?
星飒却依然呆呆地看着那个黑暗的地方。
真的有好大的风……
那一天……
当她像一个精灵一样坠落的时候,她的耳边,一定有很大的风声,那样大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包围着她的身体。
那些风,一点点地带走了她的灵魂……
她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像个缅桅花精灵一样,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她自由了……
星飒微微侧头靠着洁白的墙头,眼眸黯然得再也没有一丝光亮,唇角还带着那一抹猩红的鲜血……
冰冷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默默地流淌下来……
圣亚非大医院。
重症加护病房外。
夏笛沉默地坐在休息椅上,而小葵则站在她的一旁抽泣个不停,她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哭得让夏笛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要哭了。"
小葵一个震颤,慌忙止住了哭声。
夏笛抬头看着小葵,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但却一直在忍耐,"王纪还没有死,她还活着,所以你不要再哭了。"
"可是……"小葵抽泣,"王纪现在的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她会醒过来的。"
夏笛站起身来,努力让自已坚强起来,"她现在只是太累了,我们让她休息一下,等到她休息好了,她就一定会……醒过来的!"
夏笛的声音带着硬咽的坚定!
长长的走廊里。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那脚步而来的还有无比紧张的呼吸声。
夏笛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当她看到站在走廊另一端的那一抹修长身影时,她忽然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唇,震惊地瞬间喊出声来。
"文少爷!"
胸口仿佛有着一盆火在疯狂地燃烧着。
几乎要把他彻底焚毁!
他定定地看着夏笛,幽黑的眼眸中带着紧绷的惊惶,喉咙仿佛是被石头咯住一般痛哭沙哑。
"栀林……在哪?"
重症加护病房内。
心电图监视器上发出很微弱的声响,苍白消瘦的女孩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上,
就像是一个摔散的布娃娃,脆弱得再也不堪一击,她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可怖的管子。
无数次的抢救,无数次的治疗,都没有让她过来……
她似乎已经完全把自已给封闭了,封闭在一个只属于自已的安静世界里,静静地沉睡着,再也不愿意睁开眼睛面对所有的一切……
医生最终无力地摇头,如果她在潜意识里抗拒着醒过来,那么所有的医疗手段都不可能让她睁开眼睛。
寂静的长廊里。
文晴川怔怔地透过玻璃窗看着陷入深层昏迷的玄桅林,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无法相信躺在里面的那个苍白的女孩就他最爱的玄栀林.……
他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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