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一听这话,何经理着急地说:“赵厂长,你答应过我,说这月先还我一百万,这笔钱都拖了一年多了。刚才我去找程厂长了,他说不了解情况,叫我来找你研究一下还款方案……”
赵君亮说:“现在不是我主持工作,新厂长、新书记来了,我是答应过你,现在情况不是变了吗?这事你还得去找厂长。”
何经理嘴咧得像吃了苦瓜。188厂欠他们五百多万煤炭款迟迟不还,两年之间换了三任厂长,每次来,他们都是信誓旦旦,答应下一次到款一定先还。可是下次来,不是说没钱,就是说厂长不在。何经理转回来,去敲厂长办公室的门。
程锐正从厕所出来,探头看见何经理在敲自己办公室的门,急忙退了回去。
何经理敲了一会儿,不见屋内有动静,嘴里嘟囔着向厕所走来。
程锐听见脚步声,急忙躲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隔壁传来何经理小便的声音,掺杂着何经理的骂声:“这帮癞皮狗!”
程锐蹲在抽水马桶上屏气不动。声音停止了,透过卫生间下面的空隙,程锐看见一双脚从他面前经过,脚步声渐行渐远,让人堵在厕所里,程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英雄气短,感到心里特别的窝囊。
林媛早晨上班,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门,一个信封掉在她的脚下。林媛捡起来一看,信封没封口。抽出信纸,见是一封匿名信,举报204车间主任郎三倒卖铜屑一事。林媛收起匿名信,出了厂部大门,向204车间而来。林媛负责财务管理,对基层反映的问题她有责任查清楚后提交给厂领导处理。到了204车间,林媛直奔车间主任办公室。
郎三见林媛来了,开玩笑说:“财神姑奶奶给我送钱来了?”
林媛一脸严肃地说:“没人跟你开玩笑!我问你一件事,你们车间是不是把废铜屑卖了一吨?”
郎三嬉皮笑脸地说:“是啊!林总真是明察秋天的毫毛。”
林媛没想到郎三这么痛快就承认了,问:“卖废铜的钱呢?”
“让……让我当节约奖了。”郎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回答。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违反厂纪、厂规?”
“节约奖厂里拖着不兑现,补助费一欠就是好几个月,你怎么不说呢?”
林媛强调道:“这是两码事。”
“有的车间和科室卖设备、卖物资你怎么不查?我卖点废铜怎么了?和那些卖厂里设备的比,我最多算是个小蟑螂。嘿嘿!”郎三半真半假地说。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以前的事我管不了,前天厂里刚开完会,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谁倒卖工厂的物资,发现一起严肃查处一起!”
郎三不服气地说:“不查别人专来查我?你这是打闷棍!”
林媛严肃地说:“郎主任,有人举报你私自卖了一吨废铜,你就说有没有这件事吧?”
“有,卖了!我……我还把钱分了!买酒喝了!怎么了?”郎三拍着胸脯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架势。
林媛发火说:“郎主任你这是严重违纪!”
郎三也火冒三丈地说:“我违纪怎么了?我就是违纪!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随你们的便!”郎三摔门而去,把林媛一个人丢在办公室。
郎三在车间转了一圈,他知道这件事并不算完,林媛肯定找厂长、书记告状去了,这一次他要和他们较较真。
王大义和程锐吵了一架,独自一人在厂部对面小路上散步,排遣心中的郁闷。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和程锐吵架,他在心中认定,厂里最近出现的一系列问题总根子就在赵君亮那里。
程锐在窗口看见王大义在对面的林子边散步,他心里明白王大义抓企业管理是对的,他和王大义的分歧只是在局部和整体工作节奏的把握上。程锐检讨刚才自己有的话没说清楚,两人之间有误解。程锐决定找王大义谈谈。
程锐走出办公楼,向林子走去。听见有人走来,王大义回过头发现是程锐。
程锐问:“还生我气呢?”
“当初你就不该叫我过来!”
“王大炮!这么多年你的大炮脾气一点都没改!”
王大义回一句:“本性难移!”
程锐说:“我们来了以后发现了一大堆问题,我知道你心里急,可是188厂的出路在哪里?找到起死回生的办法了吗?”
王大义一时也无法回答。
“188厂的困难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复杂得多,这个时候我们一定不要头脑发热,一定要冷静!凡事总有个轻重缓急,有的事先放一放,以后再处理行不行?”
“你敢保证这样做不是因为私情?”
“我承认有私情,但还没严重到因私废公的程度。”程锐瞪大了眼睛。
“你总算说了句实话。”
程锐说:“我找赵君亮谈了,他承认借发电机的事他有责任。”
“现在的问题是这么大的事都不处理,工人们会怎么看我们?企业还要不要正气……”
两人正谈着,发现林媛怒气冲冲地向这边走来。
郎三在车间转了一圈回到办公室,操起一个磕碰得斑斑驳驳的大茶缸子,咕咚咕咚一口气把一大茶缸水灌了下去,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闷气。郎三早就听说了魏长平和王老六卖厂里发电机被王书记查出来的事,却一直不见厂里处理,后来听说是程锐为了护着赵君亮压着不让处理。郎三知道赵君亮这个人是很有亲和力的,他担心程锐和赵君亮滚在一起是非不分。这件事在厂里早已是议论纷纷。最让郎三可气的是:好几十万的设备说卖就卖了,跟没事似的。我卖点废铜屑和他们相比,简直就是个不值一提的芝麻粒,竟然来查我!郎三索性把桌上的文件一拨拉,管他是谁,既然做了就不怕查,一人做事一人当,天塌了他一个人担着。他就是要拿这件事和新班子叫板。
这时门开了,程锐和王大义黑着脸走进办公室,林媛跟在后面。郎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断定是来兴师问罪的,打定主意,坐着没动。
程锐走到办公桌前:“郎三我问你,你们车间是不是卖了一吨多铜屑,把钱私分了?”
郎三干脆利落地回答:“卖了!”
程锐压着怒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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