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明白了,过去,我整天琢磨着怎么样能白吃白喝,还自以为占了多大便宜,其实,人活在世上,没有让你白占的便宜,拿走多少,到时候都会一文不少的补回来。"
钱亮亮问他:"难怪你这些日子天天摆饭局请客,原来是主动还账啊?"
鸟蛋喝了一口酒:"也不完全是,谁知道这辈子那么多场饭局,到底哪些一口是不该吃的,哪一口是该吃的?快完蛋了,赶完蛋之前,能请的都请请,不但还账,也算是告别吧,不管怎么说,这一辈子能认识,能有来有往,就是缘分。"
鸟蛋这话说得有些沉重,弄得钱亮亮也没情没绪的,可能连鸟蛋自己都觉得没意思,起身告辞:"我不喝了,也不吃了,下周一住医,然后做手术,算是垂死挣扎,别告诉别人,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快死了,太麻烦。"
钱亮亮起身相送:"我明白,保证不告诉别人,对了,你家里人知道吗?"
鸟蛋说:"不知道,我告诉他们是胃溃疡,要动手术,他们都以为是胃溃疡手术,现在我的事除了医生和我自己以外,只有你知道啊,一定要保密,传出去我可找你。"
钱亮亮往外送鸟蛋,鸟蛋不让他送:"别送了,我自己走,今天你是我请的最后一拨客人,也是规模最小的一场饭局,不过钱可没少花,今后可能就再没这个机会了,有个人在临死前对他把心里话说出来,松快多了,松快多了啊。"
鸟蛋摇摇晃晃地走了,钱亮亮看着他那微驼的背影,心里凄惶惶地不是个滋味。
李莎莎叫他:"钱总,郝董事长请你过去。"
钱亮亮这才又想起来,郝冬希两口子今天晚上有饭局,邀请的是张处长和李处长。他已经向郝冬希请过假了,不知道这阵又找他干什么,钱亮亮这个时候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郝冬希,他知道,郝冬希肯定要向他打听鸟蛋的事情,而他没法向他实话实说,又没法不向他实话实说,这让钱亮亮非常为难。可是,郝冬希是头家,是老板,召唤他他不过去又不行,钱亮亮只好跟着李莎莎朝郝冬希他们占据的贵宾厅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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