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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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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祭雪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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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让太上老君怀着那三块牌位,一生一世消化不良吧,谁叫他不长眼,叫恶人当道的!”

    周先生笑道:“你这个老道怎么如此冒-老君………”

    一清苦笑道:“我这个老道是半路出家的,从没念过一天经,所以老君也不显灵,咱们跟他两不相欠,我还化了二十两银子,替他守了十年,讲起来,是他欠我的情。”

    周先生笑了一笑,忽又问道:“怎么是三块脾位,旧主只有两夫妇,还有一块是谁的?”

    一清道:“是你的儿子的,他替那孩子一死,值得叫孩子拜他一拜,我提的牌位是愚兄周天雄之位……”

    周先生的眼睛润湿了,低声哽咽道:“我在山上任了半个月,那孩子把我当菩萨似的侍奉,我想就是我那个逆子活着,也不会如此孝顺。有了这半个月,我已经够了,牌位免了吧,我实在当不起,旧主对我们……”

    一清道:“你当不起,你儿子当得起。别说了,我们进去吧,你的药一定温好了,这是我专心为你配的,喝了这剂药,你才有精神来应付今天的拼斗。这是最后一剂,我的存药已经没有了,过了今天,你的咳血可无法洽了。”

    周先生道:“只要能过今天,我那怕一口血咳死了,也含着笑到泉下的。”

    说着两个老人回到殿后,鹤鸣已经将热粥摆好,恭声道:“二位老人家请洗脸用早粥,周先生,您的药在屋里。”

    周先生慈蔼地道:“鹤鸣,我跟你师父说过了,今天你不用上山砍柴了。吃了粥,你回屋去睡一觉,昨夜你睡得很少,年青人固然不怕劳累,精神还是要靠睡眠来维持的。”

    鹤鸣笑道:“没关系,我习惯了!”

    一清道:“叫他睡是睡不着的,但柴不必砍了。你吃了早粥就到后山去,把剑再练了,中午也不要做饭,把我们藏的干肉脯拿出来当饭吃,再把我床下的葡萄酒挖出来,我们好好地吃一顿……”

    鹤鸣道:“那不是留着过年的吗?”

    鹤鸣道:“过不了今天就不过年,过得了今天,以后天天过年。你别多问了,照我的话做。”

    鹤鸣一怔,周先生又接道:“鹤鸣,我跟你师父是老朋友了,当年我们一起在江湖上闯荡,结了几个厉害的仇家,才避祸此间,今天午后,仇家就会找上门来决斗……”

    鹤鸣道:“您有病,师父又是这么大的岁数,怎么能跟人动手呢?我看还是想个法子……”

    一清道:“正因为我们不行,才叫你去练习,必要时好帮帮我们的忙,此外无法可想。”

    鹤呜道:“我的意思是跟人家说几句好话,陪个不是就算了,何必要动手拼命呢!”

    周先生笑了笑道:“鹤鸣,你看我跟你师父是坏人吗?”

    鹤鸣连连摇头道:“不是的。”

    周先生道:“我相信也不是,因此我们的仇家都是坏人,跟坏人说好话也没有用,我们只好一拼了……”

    鹤鸣道:“我可以跟他们讲理。”

    一清笑道:“希望你讲得通。你去吧,我知道你不愿意跟人打架,到时候你在旁边看着,如果我们不行,你就赶快跑,别为我们跟人家冲突。”

    鹤鸣还要开口,一清把他赶走了,周先生道:“老道,你怎么跟他这样说呢?”

    一清笑道:“我怕他惹事,才把他养戍一个酷爱和平的人。但你放心,真到我们要挨宰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坐视的。他天生有一副侠义的心肠,完全跟旧主一样。”

    两个人到房里洗了脸,周先生喝下了药,才到外面一起用粥,两个人的心都是很沉重的,突然,周先生道:“老道,我想起一件很危险的事,那孩子虽然跟你练武学剑,却没有跟人动手的经验,这是很糟糕的事……”

    一清苦笑道:“我晓得,可是我不敢冒这个险。因为旧主剑笈上的剑式十分凶险,一发就足以致命,所以我极力禁止他舆人动手,就是怕他知道了剑式的凶险后,失去了苦练的信心,因为这孩子天性仁慈也跟旧主一样。”

    周先生默然片刻道:“他必须要杀人的,因为跟四奇交手,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如果他在动手的时候,慈心突发而不忍心下手,那又该怎么办?”

    一清道:“我已经想好了,只有用一点非常的刺激,才能使他明白杀人并不是一件罪恶。”

    周先生道:“老道,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一清道:“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们已经决定不再躲避,就得把事情做得彻底。周老弟,你的药吃下去后,还得休息一下,让药力化开,我不打扰你了。”

    周先生道:“等了十年,才等到今天,你叫我怎么睡得稳。打从半个月前我来到此地,心中就燃起了一把火……”

    一清道:“你的克己功夫太差了,得跟我学学。空山十年,我别的没学会,这个静字却已得个中三昧。你看我昨夜,依然一觉到天明,就像平常一样。”

    周先生道:“我如果有你这份涵养功夫,旧主就不会把孩子交给你了,这是各人的脾气天性,到死也改不了的。”

    一清道:“你还是得躺一下,那怕睁着眼睛做白日梦都行,只要身体不动,药力才能化开。”

    周先生点点头,然后又道:“保管天魔卷的空灵子会依时赶到吗?你有没有通知他?”

    一清道:“不必通知,他是地理鬼,一定会准时莅场,世上如有怪人的话,他就是其中的一个,从来也没有见他施展武功。几十年来,他身怀天魔卷,总是准时出席武林盟主的争夺战,大局决定,盟主如果无意拆视天魔卷,他又怀之远扬。据我所知,有许多人想找到他,从他身上夺取天魔卷,却没有人成功过。”

    周先生道:“此人身怀天魔卷,自己既不拆视,-只肯交给武林盟主,不知是何用心?”

    一清道:“这个谁也不知道。旧主在最后一次也曾问过他,他却笑而不答,旧主那个人又是不愿追根究底的……”

    周先生又是长长一叹道:“旧主如果不是心怀善念,在最后一战时杀死四奇,就不会有杀身之祸了。”

    一清道:“拆开『武』字,便为『止戈』,学武的目的非在杀人,乃是以武止暴,这是旧主奉行不渝的圭臬,我们也应该尊为信条。如果不是四奇暗杀旧主,此仇必报,我也不主张杀人。周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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