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将饭菜放到花纤绣的面前,自用道:
“在下只打算料你后事,眼下看来,这些吃喝并不多余。从此以后,我的麻烦可大了。”
花纤绣声色不动,浑似麻木。她埋头吃着,如若无人。
蒙面人盯着她看,忽做一笑:
“姑娘自残花容,可是为了我吗?姑娘错了,在下只爱黄花初度,似伤残花败柳,我厌之不及,自不会再加染指,你如此之举,却是百害无利,合该海之晚矣!”
他见花纤绣雷打不动,索性从怀中摸出一本黄皮书来,丢在地上,正声道:
“你装聋作哑,足见你报仇志坚。在下敢作敢当却不怕养虎成患。这本‘离心大法’玄奥无比功盖天下,要
“人言死之可怕,谁又知晓死的妙处?一死可以百了,千了,我还是死吧……”
对死的渴望,令她心血一热,又有了气力。地颤颤爬起,眼望四壁,娇喘嘘嘘。
决意要死的时候,免不了回味过去的一切。花纤绣念到文奇崛,眼中的泪水悄然止住,心下隐道:
“我和他相好一场,纵是师父要杀,我亦不悔。只恨他男儿气短,为人所挟,倒教我落得如此模样!”
她心下大恨,忿忿难已;思及刚才受辱之耻,她气血冲荡,更难遏止:
“蒙面人禽兽不如,害我终生,他若逍遥无事,天理何容?!”
有仇有恨,死亦不瞑;花纤绣自道她还活着,又怎制得住满胸怒火?她心灰不灭,愈是想死,反倒更增添了生的力量。一但她明白自己不能死的时候,眼前的屈辱竟是渐渐淡了:
“我要活着!”
她心底叫道。
这声音愈来愈大,越来越响,也更加清晰。最后,她竟跳将起来,对壁高呼:
“我要活着!”
地一声大笑,手舞足蹈。不想脚下一歪,被石绊倒。她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犹是喃喃自道。未几,她突然又出悲声,辗转反侧……
大可不信于我。不过,若说这是对姑娘献身的补偿倒是为真。”
花纤缓见他远去,声息全无,方将那书拿在手中。打开一看,花纤绣不禁腾地火起,满脸红透,她惊叫一声,把书远远甩开!……
花纤绣抛却书去,心下怦跳恨怒之情如那野火燎天,奔涌四窜。
敢情蒙面人所授之书,上面竟满是男女增多多图画,浸出一种赤裸不加遮掩的春情、淫荡。
花纤绣徽闭双目,胸膛起伏。思想蒙面人现此淫恶,却笑自已为这无耻之徒大动肝火了、她强自平息心中火气,自道:
“花纤绣,你大愤大怒、自怨自艾,又有何用?俗话说说,大志若愚;大恨若亲,你就不能暂耐一时。专心练功以备他日雪很?”
她一思此处,踏自运气。如此用功,竟无稍怠……
不想目中所见,竟是那淫荡的画面。
他拾起地上书来,轻轻拍去尘土,佩侃道:
“成大事者,不恤小耻。‘离心大法’既为绝高武功,自是超凡脱俗,非拘泥小节者所能习得。你身负大仇,生死尚能置之度外,又何必惺惺作态,因小失大?”
花纤绣听之一动,面上仍是静如止水。她心下有问,却不屑和此禽兽讲话。她郁郁自道:
“此书若是什么‘离心大法’,岂不荒唐透顶?这分明是他一派胡言!”
她暗自一瞥蒙面人,心下又疑:
“他若是以此诱我,又有何必?…若说骗我,当无此必要。他口口声声助我向他复仇,天下竟有这么古怪的人吗?”
花纤绣直待蒙面人消失,犹在惑惑沉思。她心下存疑,禁不住望着蒙面人放在她眼前的那书发呆。
回想蒙面人刚才之言,花纤绣周身一颤:
“他淫恶害我,可一番言语,却是苦口婆心,宛若挚友忠告,这为什么?……”
她茫然无着又陷沉迷。
昏昏之际,那蒙面人的声音隐隐又在她耳边响起:“你身负大仇,生死尚能置之度外,又何必惺惺作态,因小失大?”
花纤绣痛叫一声,摇头一恨:
“他既然说的不错,我用不着这般多思!若能亲手诛之,纵是魔鬼造访,我又何必拒它千里之外!”
她心虑一去,全身尽松。拿书在手,分外坦然。
她翻开书来,扉页之下,赫然写着四个娟措红字:离心大法。她屏气再翻,方见此书原有序文,书道:
“有女怀春,吉土诱之。有心离之,淫荡惑之。自古食色性也,人皆爱之。是以淫者,道者观道,佛者观佛,儒者观儒。心既为正,天自为正;心既已偏,自人邪魔。”
花纤绣念此,神情一穆。瞧此言语,却是劝世良言,绝不似春宫秘语。她心下对之隐隐看重,禁不住急往下看:
“天地交欢,人伦之爱,古风淳厚,无以其他。然仁者出世,大道盛行,圣人既现,禁天理,灭人欲,世风自始乱矣!人人明为君子,其实个个贪淫,是以各施其能,蚊有奸、淫、偷、嫖之祸,如此淫风日盛,竟视吾这旷世奇书乃为淫画,以为淫用,岂不大加谬焉,惨惨误焉?!
读此,花纤绣双目一合,忖道:
“加此看来,这真是一本奇书了。此书既敢称旷世奇书,自是人之朝思暮想的圣物,那蒙面人焉何轻轻送我?莫非,他将此功早已练就,即使我修成此功,他也有恃无恐?”
她暗觉此事大是蹊跷,忍不住又往下看:
“离心大法,以淫表掩其淫,惟世上君子方能习之。俗人猎此,心魔所使,自以不淫为淫,终陷于淫,难以自拔,轻则走火人魔,重则一命呜呼,此报应不爽,切记!切记!无上老人”
花纤绣阅罢序文,默然心道:
“那蒙面人将此书送我,原是他怕报应祸命。这般看来,我练成此功,当真非同小可了。”
“什么无上老人,他信口开河,却是要拉人下水,诱为人恶。如此道德岸然之徒,更为可恨!”
她大悔报仇心切,竟误看了这乱七八糟的淫画,一气之下,她双手一拧,只想把这该死的淫书扯个粉碎!
花纤绣愤然用力,哪料书在手中,竟过玄铁,任她如何运作,亦是不破不碎。她大奇之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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