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俊愤然道:“那些人恐怕都成她的口粮了,这件事你姑姑不知道?”
慕容婉居然怯怯不敢言。
南宫俊知道不必问,那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轻哼了一声道:“就凭这一点,她的罪过已不小,由此可知,那老婆子这种功夫不仅是她允许的,说不定还是她授意的呢!”
“南宫兄,我相信姑姑必然有个很合理的解释,这件事小妹不清楚,所以不敢妄言,但小妹敢保证姑姑不是邪恶的人,她一直教我们要敦励品行,为正义而献身,她绝不会是个邪恶的人。”
南宫俊点点头道:“这我相信,看了你们姐妹的行事立心,我想你们定是一直受着很严格的管理与教导。”
“是啊!姑姑就我们所学的武功路子不是正宗,必须在品德修行上特别下功夫,所以在红粉山庄之中,生活非常严肃,不准有丝毫偏失之处,那些女孩子们平时除了练武之外,就是种花读书,学习女红,每个人的工作课业都很重,不准有一点偷懒。”
南宫俊叹道:“用意立心不能说坏,但是矫枉过正,过分的压抑人性,反而失之于偏了。”
“南宫兄,小妹不懂你的话。”
“人心如水,只能疏导而不能堵的,假如一味的去阻止他,不准他做什么,也许一时能收到效果,但是不从根本上去化导,一旦爆发,就会变得不可收拾了,以小弟的观察,红粉姐妹大部分都犯了性情暴躁,动辄喜欢与人争斗,而且杀气很重,与这种严厉闭塞的生活不无关系。”
“这个……小妹也有感觉,只是没有南宫兄看得这么深入,那就烦请南宫兄见到姑姑,向姑姑进言几句,请她把我们的尺度放宽一些。”
“这个大姐自己就可以决定的,红粉山庄不是大姐全权主持的吗?”
“话虽如此说,但是我总觉得应该跟姑姑说明的好,一切规矩是姑姑订的。”
“大姐自己也可以说呀?”
“我不是不能说,而是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也不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此对姑姑陈说时,无法提出很充分的理由来,姑姑对我很尊重,我说的话,她也听得进,正因为如此,我说话时也要特别小心谨慎,没有十分把握的话,我绝不轻易出口。”
“大姐不是已经有了充分的理由吗?”
“理由虽然有了,但是我觉得还不足以能说服姑姑,万一被她驳下来,反而没意思了,多少年来,她从没拒绝过我的要求,我们之间,也从没有发生过一点争执,那很不容易,最好还是别打破例子。”
“说的也是,小弟见到她时,相机劝劝她就是,我想这没什么困难,她一定会接受的。”
“南宫兄,小妹的感觉中你似乎对姑姑有某种约束的力量。”
“何以见得呢?”
“姑姑深闭幽谷多年,虽未说是缘故,我看得出她是受了某种约束,她也很明白,她也很想出去,但始终不便,好像在等一个人似的,小妹想这个人就是南宫兄,是不是?”
南宫俊笑笑道:“也许是,也许不是,那要看令姑是不是我要找的人而定,这个请恕小弟不能再说下去了。”
慕容婉也不再问下去,两人从石梁上经过,直到对岸石屏后,山壁上有一道小小的裂口,恰可容人,有五六丈深,从裂口处可以看见那一端的天光。
南宫俊道:“这个地方选得真妙,凿壁而人,别有天地,任何人也不会想这地方还有通路的。”
“是的,平时这山壁上有一道活门,放下后,就是一张石桌跟几张石椅,构成一个简单的石室,姐妹们都以为姑姑就住在那间石室中,根本不知道后面另有天地,今天想是知道我们来了,姑姑暗门先打开来了。”
“谷主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当然知道,我在石梁那边叩石为记,一面通知梁婆婆,一面也是通知姑姑,假如是带着姐妹们,姑姑就在石室中相见,我一个人,姑姑就打开通道……”
“那我们在下面跟老婆子的争执,谷主也知道了?”
“这个小妹却不清楚,如果姑姑不出来探视是不知道的,这儿离姑姑住的地方还远呢。
我叩石的记号是打着一个人来的,姑姑也许以为我是一个人。”
“那样突然前去,谷主不会见怪吗?”
“应该不会吧,姑姑交代过,发现使用东佛武学的人,就立刻秘密带去见她,最好是梁婆婆都不让知道,所以我才打出一个人的信号,平常这种情形,梁婆婆是根本不上来的,这次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她居然跑上来,这是该她晦气,如果她不上来,南宫兄不知她的底细,还能保住那身功夫。”
南宫俊皱皱眉头,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是什么,于是两个人又慢慢地穿过石隙,再顺着一条细若羊肠的山径往下走,来到谷底,则是一片翠绿的竹林,幽绿中一角小竹楼冒出了一个顶,恰好是凌架在一汪清溪的上面,景色幽淡恬静。
南宫俊脱口赞道:“好地方,好极了,见居可见其人,你的这位姑姑一定是个很美很雅的人。”
“这次你可说对了。姑姑不但美,而且性情娴淑典雅,令人不觉而醉,我们姐妹中也有几个不算丑的,可是我认为把每一个人的美集中起来,也抵不上姑姑的一分。”
“这不是形容过甚了吗?以大姐而言,就是国色天香。”
“多谢赞美,小妹自信还不算太丑,但是跟姑姑在一起,就不算是什么了,因为姑姑的美好像不是人间所有,言语难以形容,你看见就知道了。”
来到竹林边,离小楼只几丈了,慕容婉道:“南宫兄,你在此稍等一下,我去通知姑姑一声。”
说着她一跃而起,像一只火色的凤凰般飘上了竹楼,却发出一声惊呼!
南宫俊听得微震,忙问道:“大姐,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慕容婉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惶:“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儿的确是出了事,姑姑不见了。”
南宫俊忙也飞身掠上小楼,掀帘而进,但见一片凌乱,屋中原来陈列着一些雅致的竹制家具,此刻都歪倒残坏了!
地上有着碎裂的琴,断了的箫,好像是遭了一次有意的破坏,也好像是有两个高手在这儿作过一次打斗。
因为竹枝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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