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凤笑道:“它的锋芒太露,已经不是佳品了,您老人家是个剑术名家,自然也知鉴别剑器,自古多少名剑宝刃,哪一柄是如此招摇的,只有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欺名盗世的无知之徒,才会拿它当宝贝!”
娄子匡又气得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厉声吼道:“臭小子,拔出剑来开始吧!”
高人凤微微一笑,拔出腰间的剑,却是曲柄蛇舌的一柄旧剑,典式古雅,色泽微暗,却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
娄子匡对他的剑倒是打量了颇久,然后微带诧异地问道:“小子!你这剑是什么家伙?”
高人凤的脸色突转为冷漠,哼声道:“我尊作为前辈,你叫我小子倒也没关系,可是你连这柄剑都不认识,我觉得你这个前辈也是虚有其表,看来还不如我呢,如果你改口称我老子,我就告诉你!”
娄子匡怒不可遏,连身份都不顾了,刷的一声,迎面挥剑急砍,高人凤轻松地挡住了。
娄子匡一击不中,手里的宝剑也没有如意料中那样将对方的剑砍断,也就沉不住气了,如同一头疯虎般地向前猛扑!
高人凤信手挥架,把式十分自然,仿佛没有用什么脑筋,只是顺着对方的动作而发出反应,可是每一挥都恰到好处,挡住了娄子匡风狂雨骤的攻势。
目光映照中,但见毫光四射,那是娄子匡的宝剑,有如万道银蛇乱窜,搏击着一条黑龙!黑龙是高人凤的剑,暗淡的剑身运动起来反而更黑了,在银蛇的围绕中从容来往游移,锵锵之声不绝,打得十分热闹!
观战的人也十分紧张,摒住了呼吸。
连仲裁人卜逸夫与史云程等沉着而见识多广的老江湖客,都忍不住从坐位上站起来,以期能更详细地观察这一场战斗,因为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娄子匡的剑术知者无多,可是大家都知道他精于双剑,这是第一次他用单剑与人对敌,攻之猛厉,剑招之辛辣并不逊于双剑,几个了解他较深的人,甚至可以看出他在单剑上的造诣尤深于双剑!
而最令人难解的是高人凤,这个曾经以纨-子弟身份浪迹江湖的少年人,给人第一个印象是油滑,一口流腔更使人激赏,但也容易引人反感,但是谁都看不出他会有这一身绝技!
谢文龙是激于义愤与他订交的,并没有想到他会有这身武功,当他看见这位兄弟竟具有这么灵妙的剑技后,始之以喜,继之以惊,最后竟兴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被愚弄的感觉。高人凤能有这么好的功夫他自然很高兴,但事先应该告诉他一声。
晏四兴奋地走到谢玉茜身边低声问道:“玉茜!你看这小伙子怎么样?”
谢玉茜抬起头,忽然明白晏四问话中另一种含意,脸上先是一红,然后才正经地道:
“不怎么样,他的谈吐跟举动,甚至于剑法武功都带着一股流气!”
晏四愕了一愕,对这个答复感到很意外,但也承认她的话相当有道理,只好轻叹道:
“人哪有十全十美的,放低眼界来看,他总算是很难得的了!”
谢玉茜还想说话,忽然被猛的一声激响引去了注意。
就在他们谈话疏神的一刹那,高人凤不知用了什么招式,陡地近着娄子匡的剑锋猛力一击,便生生将那辆价值连城的宝剑震成了两截。娄子匡愕然退后,高人凤却老实不客气地仗剑追击上去!
娄子匡没想到对方在这时候还会出招,基于本能的反应举起断刻往外挥架,可是他的剑只剩下一半,使用起来既不顺手,又漏洞百出,高人凤巧妙地滑过了他的挥架,剑身深进去,拍的一声,平敲在娄子医握剑的手掌上!
这一击用力不重,血肉之躯也禁受不了,一阵剧痛的刺激使得娄子匡再也无法掌握住剑了,断剑铮然堕地,高人凤这才哈哈一笑,收剑退后,捧剑拱手道:“承让!承让!娄老爷子太客气了!”
娄子匡抚着痛手,气得混身乱颤。高人凤又笑嘻嘻地弯腰拾起两截断剑,递给娄子匡道:“小可早就说过,这种外表好看的玩艺儿只能作为古董来欣赏,比武动手,还是找一柄结实的家伙管用!”
娄子匡接过断剑,把截断处看了一看,厉声问道:“这样就算你赢了?”
高人凤微笑道:“胜负有仲裁人明决!”
这一声才把两位仲裁人从诧愕中惊醒过来,对望一眼,不知该如何宣判。高人凤偏过头去问道:“二位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卜逸夫顿了一顿才道:“胜负难分,却与剑技无关,台端是仗着剑器之利……”
高人凤立刻道:“这是什么话,我虽然震断了对方的宝剑,并没有认为已经获胜,所以继续比斗,直到对方弃剑才停止!”
娄子匡叫道:“老夫几时弃剑的?”
高人凤一笑道:“娄老是否真心弃剑,小可不得而知,只是看见剑柄脱离了娄老的掌握,而掉下来!”
娄子匡被他一语堵住了嘴,无词以对,卜逸夫道:“按照一般的规矩,兵器被对方削断时,应该立刻停止,换过兵器再继续比赛……”
高人凤笑笑道:“这是那儿的规矩?”
卜逸夫怒声道:“那儿都有这规矩,除非台端从没有参加过比武才会不知道!”
高人凤道:“在下参加比武是第一次,参观比武倒有不少次了,兵器损坏后,换器再战的规矩是有的,那只限于棍棒之类,娄老的宝剑虽断,剩下半截仍然具有矛伤人的作用,没有再换的必要!”
卜逸夫叫道:“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高人凤一笑道:“在下的理由虽不够充分,可是二位仲裁人也有失职之处,如果二位在断剑之后,立刻叫停,在下自然应命住手,因为二位没有表示,在下以为二位同意继续比斗下去!”
卜逸夫也怔住了,当时他们过分惊愕,忘记了出声叫停,现在剑柄也被击落地,自然无法再要求换器比赛,可是如此判决娄子匡失败,未免又太冤枉了。
高人凤不肯放松,指着娄子匡手中的断剑道:“我们双方是比剑,娄子匡的剑断了,剑的形式并没有改变,有的短剑尺寸比断剑还短,大家仍然以剑名之,如果二位说这炳断剑不是武器,那就承认刚才的胜负不作数!”
卜逸夫与史云程被他紧紧相逼,弄得束手无策,还是娄子匡自己长叹一声道:“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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