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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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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蛛丝马迹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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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儿听晏四语带双关,神色激动,却没有开口,绕过听篁楼后,折入梅林,已经看见寒芳阁的瓷瓦房顶了。

    分枝拂叶,来到白石为阶,雕栏为柱的华楼之前,晏四道:“这座楼子这样干净,我们脚上全是泥,弄脏了地下殊为不敬,还是脱了靶子过去吧!”

    金老儿连忙道:“没关系!您的脚上挺干净!”

    晏四举起一只脚道:“这上面沾满了黄泥!”

    金老此神色一动道:“那一定是您在坑边踩上的,您尽管上多好了,问头老汉再擦擦干净。”

    晏四笑道:“那不是太劳神管家了?”

    金老儿笑笑道:“这是应核的,谁叫老汉贪嘴吃狗肉呢?否则您老也不会沾上这脚泥了!”

    晏四似乎被墙上的三幅大立轴吸引了注意,这三幅画正中的一幅彩色寒梅,笔意灵活,题着“寒芳独秀”四个大字,右边是一幅泼墨写意的山水,一株老松挺出峰际,题着“劲节傲世”,左边是绿色浅勾的几笔翠竹,题着“孤直凌风”,三幅画都没有落款,然而笔法苍劲,如出名家之手。

    晏四将题跋在口中喃喃地念了两遍,目光移到金老儿的脸上,他正捧来了两杯茶过来,被晏四看得很不自然地笑道:“这都是主人的手笔!”

    晏四笑笑道:“好!好极了!名家手法果然不同凡响,不过上面的题跋是男人的笔法。”

    这时楼上走下一个淡装的妇人,发上别着一朵白绒花,姿色倒也平平,只是很清秀,年纪望去也不过兰十才出头,脸上带着一片忧郁的笑容,轻轻地道:“晏大侠果然好眼力,那是先夫的手泽!”

    晏四笑了一下,金老儿已抢着高声叫道:“小姐!晏老爷子跟提督衙门的谢大人来看您了!”

    楼上传起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请二位在厅里用茶,我马上就下来!”

    那声音十分娇嫩,象是发自少女之口,谢文龙一怔,低声问金老儿道:“贯主人多大年纪了?”

    金老儿道:“家主人虽然五十多岁了,由于不常劳动,看起来还很年青,尤其是说话的声音,跟三十年前毫无改变!”

    晏四连忙道:“内家功夫主能保颜益寿,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谢文龙被说得又是脸一红,金老儿笑笑未语。晏四一抱拳道:“夫人可是凌女侠?”

    那女子敛衽还礼道:“不敢!未亡人凌寒梅!”

    她别有一股慑人的气度,使得晏四为之肃容拱手道:“夫人果然驻颜有术,依然玉貌朱容。”

    凌寒梅轻轻一叹道:“大侠见笑了!”

    晏四连忙道:“老朽说的是真心话!”

    凌寒梅无限感慨地叹道:“妾身果能有大使所说的玉貌朱容,先夫也不舍弃我而去了!”

    晏四征了一怔道:“不知尊夫是……”

    凌寒梅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道:“先夫罗上春。”

    晏四与谢文龙都是一震,凌寒梅却悠悠地叹道:“其实我们只有婚约,还没有正式成为夫妇,在三十五年前,为了一点小误会,他弃我而去,多少年来,我一直盼他能回心转意,谁知却等到了他的死讯!”

    晏四呐呐地道:“老夫在三十年前亲自送了罗兄的终,却不知他……”

    凌寒梅连忙问道:“曼大侠确定他是先夫吗?”

    晏四道:“不会错,老朽曾经见过他几面,而且也曾问过他,他无法抵赖才承认了!”

    凌寒梅园中闪着泪光道:“这么说他真的是死了,那个小畜生瞒得我好紧!”

    金老儿在旁神色一动,晏四也发现了,连忙问道:“夫人说的是谁?”

    凌寒梅摇摇头道:“没什么,一个不相干的人,罗上春死的时候,可曾对大侠说过什么?”

    晏四道:“没有,他死时十分潦倒,竟是贫病交迫,以老朽想他不该如此,可是老朽问他时,他只摇头不答!”

    凌寒梅不信道:“他对自己弃武不用也役有解释吗?”

    晏四道:“没有,不过他说了一句话,也许可以算为解释!”

    凌他梅连忙问道:“什么话?”

    晏四道:“他说深悔此生学了武功!”

    凌寒梅一震道:“只有这句话?”

    晏四点点头道:“是的!老朽想他一定是受了很深的刺激,才对世事如此灰心,否则一条生龙活虎般的汉子,断不至潦倒歧那个样子!”

    读寒梅木然地流下眼泪,自言自语道:“他到死都没有原谅我,这个误会是永远无法解释清楚了!”

    金老儿在旁道:“小姐!反正你问心无愧就够了,是他自己要钻牛角尖。”

    凌寒梅将眼一瞪,厉声喝道:“哪有你插嘴的份?”

    金老儿连忙低头垂手,站过一边,晏四又问道:“夫人与罗兄之间究竟有什么误会?”

    凌寒梅神色一冷道:“这是我们的私事,晏大侠请不必追问,妾身也无可奉告!”

    晏四碰了一个钉子,仍然不死心道:“老朽此来并非查探夫人的私事!”

    凌寒梅笑笑道:“妾身的行踪从无人知,一定是徐广梁那老杀才多的嘴,晏大侠对先夫有埋骨之德,看在大侠的份上,我们对他不再追究就是了!”

    晏四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徐广梁的问题解决了,可是今天要解决的问题并不止这么一点,因此笑笑道:“其实徐广梁与夫人之间纯属不必要的误会,当年只是他一时多事代丁兆民出头……”

    凌寒梅神色一沉道:“不错,所以我并不怪他,徐广梁可饶,丁兆民难恕,妾身与先夫之间的误会,他是罪魁祸首,晏大侠若是想替丁兆民说情,妾身万难从命!”

    晏四眼珠动了一动道:“老朽无意替丁兆民说情,不过有许多事想找他问问明白!”

    凌寒梅道:“晏大侠为什么不去问他呢?”

    晏四冷笑道:“丁兆民两天前与老朽同时到达京师,可是立刻就失去了人影,一直没有找到他!”

    凌寒梅道:“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晏四道:“丁兆民一定到此地来过!”

    凌寒梅摇头道:“没有,他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到此地来!”

    晏四道:“罗上春的死讯只有他知道,他如未曾到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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