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金山在盾牌遮掩下,只能约略看到对方的身影,陆游仙改用剑去击腿,血肉之躯,怎能与兵刃相触,可是收腿已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剑锋砍来。
这边的人个个都很紧张,尤其是梅姑,见父亲一出场就落下风,心里更是焦急得不得了,这时见父亲突出奇招,反败为胜,忍不住脱口叫出了一个好字。
但这个好字叫得太快了一点,陆游仙的剑是砍中了侯金山的腿骨了,却并没有如大家所想象的把腿砍断,只听得铿然声作,火光一迸,陆游仙的剑竟被震脱了手,身子落地,胯骨上挨了一腿,撞跌出两丈多远去。
幸好他练的是内家功夫,体内自然有一股气充肤为护,没有受伤但已败落了下来。
第一场出手落得如此狼狈,他真想找个洞钻下去。
反倒是何兰仙泰然地上前,将他扶住问道:“游仙,你没受伤吧,别把胜负放在心上。”
陆游仙颓然道:“我没受伤,可是这一场输得太不值得了,对方只是一个二流人物,而且武功并不如我……”
何兰伯一笑道:“那有什么关系,人家的腿上包了钢,你的江湖阅历太差,自然会上了当了,就算输在武功,也不丢人呀,我们这次离家不是争名而是保命。”
说着硬把他拖了回来。
侯金山这才神气活现地朝刘光远一躬身道:“属下幸未辱命,敬候帮主钧示。”
刘光远笑笑道:“辛苦,辛苦!你累不累?”
侯金山将头一昂道:“不累,像这种剑手,来他十七八个,属下还应付得了,请示帮主,下一场是否由属下出去,听说对方有不少名剑手,属下想多领教一下。”
刘光远道:“不累的话,你就再辛苦一下,游仙谷主已经是对方的绝顶高手了,再出场的人也不会高明到哪里,不过你要知道,人家并不是武功不如你,完全是我准备充分,如果我不叫你在腿上佩带钢套,你就成了三脚猫,凭你那点硬功,还挨不起人家一剑。”
侯金山笑道:“属下知道,但属下并不以为对方有多了不起,他的剑法真要高明,又岂是一面盾牌挡得了的。”
李光祖在旁插口笑道:“这也倒是,侯金山也只能在一百零八宿中居地煞之魁,三十六天罡手,人人都比他强,谁都能突破他这路盾牌腿,只是对方太差而已,老四!我觉得这次你把一百零八宿都带来了,实是太多余了。”
刘光远笑笑道:“备而不用总是好的,这是本帮第一次公开宣威之战,多少总得摆个场面呀。”
他们一唱一和,目中无人,趾高气昂之壮,使得群侠个个气愤填胸。
瑛姑道:“我出去宰了那矮鬼。”
何兰仙却道:“瑛姑,你能比你父亲更高明吗?”
瑛姑道:“那当然不会,但爹太冲动了,一开始就乱了步骤,而且也太认真,那家伙不过仗着一面盾牌护体而已,要想击败他,应该从他的弱点着手。”
何兰仙道:“他的弱点你看出来了吗?”
瑛姑想了一下道:“看出来了,那面藤牌是编织而成的,爹用剑锋去砍,自然砍不透,如果集中劲力直刺进去,倒不难刺透,娘以为如何?”
何兰仙笑笑道:“我也是这样想,但还是由我出去吧,这样给你父亲脸上好看一点!”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惟恐陆游仙听见。
但陆游仙的耳朵很尖,已经听见了,苦笑一声道:“我现在已经不难过了,当时我是听见他就是血洗游仙谷的凶手,心情太激动了,失去了冷静,犯了剑家三大忌,其实这种事情我也应该想到的,瑛姑要出场就让她去吧,我倒不在乎丢人,只是千万别放过那个矮鬼,给我们游仙谷的冤魂出口气。”
何兰仙一叹道:“游仙,我不赞成你这种说法,侯金山只是奉命行事,真正的凶手还是刘光远,那倒不必说了,我们不应该心存仇念,那会使人丧去理智的。”
陆游仙低下了头。
何兰仙一推瑛姑道:“去吧!假如你要杀人,只能当作除恶,可不能为了报仇,游仙谷的技艺绝不能为了报复而用,否则就容易流入歧途了。”
瑛姑点点头,正待出去。
古秋萍拉住她道:“瑛姑,由我去好了,你不懂应付的方法。”
瑛姑不服气道:“难道我刚才的看法不对?”
古秋萍低声道:“也许对,但是不值得,应该有别的方法去对付他,而你只懂得用剑!”
瑛姑刚要反驳,古秋萍又压低嗓子道:“你没看出来吗,刘光远对我们的剑法口中批评得一无价值,但是陆前辈施展七煞剑时,他又脱口叫好,分明是在利用这个机会套取剑法的精要,现在已经漏出一式了,绝不能再漏出去,这是我们一举致胜的杀着,不遇正主儿绝不能施展。”
瑛姑道:“那我不用七煞剑好了。”
古秋萍道:“不用七煞剑,威力不足以刺透藤牌,刘光远巴巴地派出这么一个家伙,用心至明,对付这种妖魔小丑,我比较有经验,还是让我去吧!”
瑛姑这才不争了。
古秋萍握剑出场。
侯金山一笑道:“飘萍剑客,你是崇帮主的仇人,崇帮主准备将你留在最后,活活地凌迟碎宰了你,现在还轮不到你来送死。”
古秋萍微微一笑道:“我现在也没打算死。”
侯金山见他态度从容,心中微怯道:“姓古的,除非你用毒,要讲手上功夫,侯大爷还真没把你放在眼中。”
古秋萍哈哈大笑道:“侯金山,别说你只是天魔帮一个二等护法,就是李光祖与马光前出来,我还不屑使用毒计,我得无魔毒经,发誓只对刘光远一个人施展,因为他罪恶涛天,非要整得他死去活来,不足以偿其罪孽,因此你大可放心,古某就凭这支剑来招呼你。”
侯金山也大笑道:“光凭这支剑,侯大爷可真没放在眼里,别说你这支破剑,就是你拿一柄开山大斧,侯大爷的藤牌也担架得起,你还是省省事吧!”
古秋萍还没有开口,忽然人潮里挤出一个彪形大汉,一身粗布衣服,腰间别着一柄板斧,浓眉大眼,足登麻鞋,开口就指着侯金山叫道:“老子来试试你这藤牌子有多结实,老子打了多年的柴,还没碰上劈不碎的藤条呢!”
古秋萍与侯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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