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仍是十分冷淡。
许君武不禁怒骂道:“畜生,这么高厚的恩德,你谢一声就算了。”
罗秋远道:“师父,恩情固重,但他不该如此作贱我们,解毒只要一种药,他却叫我们服了七八种,害得我们又呕又吐,这份恩情弟子也不敢忘记的。”
许君武顿了一顿才道:“你这孩子也太倔强了,上次我们对古大侠很不礼貌,他不记旧恶替我们疗毒已经很难得了,教训我们一下也是应该。”
古秋萍微微一笑道:“前辈这样想,可把古某看得太小气了,古某出身绿林,为正人侠道所不齿已成习惯,还不至于利用这种机会报复。”
罗秋远道:“你没有存心整我们,难道那些全是解药?”
古秋萍道:“不!解药只有一种,但古某不知道二位所服下的什么毒,必须每种都试一下,最后的一种是呕吐剂,将二位所中的毒及试服的毒药都吐出来。”
罗秋远怔道:“我们服的都是毒药?”
“不错!那七种都是毒药,解毒必须用以毒攻毒之法,解了三魔所下的毒,还得吐出试服的毒方保无虞。”
许君武点点头道:“言之有理,我想大侠也不是那种气量窄小之辈,请恕许某先前失言及小徒的无礼。”
钱斯同这才笑道:“古老弟,真有你的,先前你说能恢复他们的功力,我还不相信,想不到你的确有两手。”
古秋萍道:“三魔如果用别的方法,我也无能为力,他们用毒药来化散功力却难不倒我的。”
钱斯同道:“老弟,你对用毒如此高明是跟谁学的?”
“飞天神魔王大光。”
“是他?你们相处并没有多久!”
“是的,可是他在临死前把天魔秘籍中的毒经交给陶姑娘以赎歉疚,陶姑娘双目失明,拿了也没有用,就转送给了我,幸仗此经,才算恢复了二位的功力。”
钱斯同笑笑道:“古老弟,你郑重其事,四下设防,原来就是为了亮这一手,那又有什么可神秘的呢?”
古秋萍道:“刘光远要将许前辈师徒送到扬州实在没道理,我不久之前,才想起来他的用意。”
“什么用意呢?”
“王大光说过天魔四经中以毒经最为深奥,为害最烈,所以他取了这一部,让其余三人分取色相空三经,这三个人艺成之后,不敢现身,也是畏毒经之故,所以得到了王大光的死讯后,他们才敢公然活动。”
钱斯同道:“这个聂女侠已曾说过一二,但与许大侠师徒送往扬州之事有什么相干呢?”
“刘光远已经知道我在黄山,却不予理会,可能已经知道毒经在我身边,我们准备往扬州去找王金枪,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才将许前辈师徒二人送到扬州而不派有力者押送,分明是造成我们劫拦的机会。”
“那又如何?”
“毁坏一个人的武功,有许多更高明的办法,以三魔此刻之能,都是很轻易办到的,他偏偏选取了毒药,存心是刺探我是否真握有毒经,假如证实后,他们千方百计也要把毒经弄到手,这才是刘光远真正的用意。”
其余五人都怔住了。
许君武一叹道:“对极了,古大侠既然想到这一点,为什么还要替我们解毒呢?”
古秋萍道:“三魔的势力已深及黑白两道,连侠林中都有一些人入其掌握,我们的力量已十分的单薄了,二位乃侠中健者,岂能因这点事而使二位真的成残废呢,这种毒药很厉害,超过八十天后,药性深入四肢百骸,就完全没救了,时间已非常迫促,我必须及早行事,但这个消息也不能使他知道得太早,所以我一定要在十分秘密的情形下进行,同时也想请二位帮一个忙。”
许君武道:“所以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已恢复功力。”
“是的!二位解毒的事一定要十分秘密,现在一切都证实没有问题,等崔夫人将张七与魏九剪除后,就不会有人知道二位的毒解了。”
钱斯同笑道:“老弟为什么刚才不下手杀了他们呢?”
“我要知道他们是否知情,以及沿途是否另外有人追随跟踪,如果他们知情的话,一定会急往扬州送信,因为刘光远不会算到我们走得这么快,他预定我们劫人的地方是在扬州,现在这两个人急往回程,证明他们是不知情的,出去后也没向人联络,证明也没有跟踪。”
许君武道:“古大侠对我们师徒有何差遣?”
古秋萍忙道:“那可不敢当,我是想请二位继续装做中毒之状,由我们送到扬州去。”
罗秋远道:“装是没问题,但送去的人不对。”
古秋萍笑道:“这点我已有办法,我已经叫聂红线着手准备去了,保证还是那两个人护送二位前往。”
罗秋远表示不解道:“那两个不是要杀死的吗?”
“死的是他们的人,他们的身份与形貌还会活着的,由我与聂红线代替了。”
罗秋远还是不懂。
钱斯同笑道:“古老弟对乔装易容之术,已至鬼神莫测之境,装谁就像谁。”
古秋萍道:“普通化装易容成一个陌生的人,我还可以,要代替一个人,则必须是一个新死的人。”
钱斯同愕然道:“这又是怎么说呢?”
古秋萍轻叹道:“身形可以假装,面貌要惟妙惟肖是不可能的,除非将那人的脸皮活剥下来,硝制成面具,才能以假乱真,所以必须是新死的人才行!”
众人又是一怔。
古秋萍恻然道:“杀死一个人,还要立即剥下那人的面皮硝制,这是很残忍的事,连我都下不了手,只有请聂红线去做了,为了大局,希望各位见谅!”
钱斯同叹道:“跟三魔之斗,将是斗智重于斗力,我们都自惭不如,全仗老弟了,怎么会怪老弟呢,但是叫我们去剥一个死人的脸皮,我们实在做不出,聂红线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她怎么能胜任这个工作呢!”
古秋萍道:“这是她自己讨的工作,说来也巧了,她受李光祖鞭挞成伤后,躺在柴房中养伤,这两个家伙还在她身上洒盐水以取乐,线娘恨透了他们,在路上差点就想宰了他们,所以她狠得下心来剥他们的皮,换了别人,她恐怕也下不了手,这是那两个家伙命中该绝!”
罗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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