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老远,武则天又着了男装,太平公主一时认不出来,冷笑一声道:“武家的亲戚大不过武承嗣和武三思两位表兄,他们也不敢到我门口来捣蛋,武家的亲戚又怎么样,他们是靠我娘滚爬起来的,虽然我娘做了皇帝,但江山却是从我李家接过去的,武家的人居然敢爬到我头上来了,我倒要找他理论一下!”
说着就要过去,秦汉忙伸手拦住道:“公主,那位武先生非比别人,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太平公主更怒道:“放屁,姓武的人我没有一个不敢碰的,我先抓下他来,再跟你们算帐!”
冲过秦汉的阻拦,她先看见的是张昌宗和男装的上官婉儿,脚步顿了一顿,随即怒道:
“张昌宗、婉儿,原来是你们这一对活宝,你们虽然是我娘面前的红人,但欺负到我头上却太过份了,你们非给我一份公道不可!”
她跟上官婉儿素来不和,此刻见了上官婉儿,更是火上加油,冲上去就要拼命。
张昌宗拦住她道:“公主,你先别冲动,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太平公主叫道:“没什么好弄清楚的,你们上门欺人,在我的门口杀人,张昌宗,别人怕你,我可不在乎你,你别想护着上官那小娼妇,今天我非揪下她的脑袋不可,你要是有种,就把我杀了!”
叫着一头撞向张昌宗,张昌宗忍无可忍,反手一掌掴上去,把她打得跌倒在地。
太平公主怔住了,没想到张昌宗真敢打她,用手抚着脸颊,半响后才叫道:“张昌宗,小杂种,你敢打我!”
张昌宗沉下睑道:“公主,别仗着你金枝玉叶之体,但你若不知自重,别说打你了,连杀你都敢!”
太平公主见他手中执着剑,倒是不敢再骂他了,但是又咽不下这口气,跳起来,用手指着道:“给我杀,把他们每个人都杀了,我负责!”
认清了张昌宗,她手下的那批侍卫们那里还敢去,太平公主见指挥不动手下的人,面子上更是下不了台,跳起来,抽出一各侍卫的剑,奔上去要杀张昌宗。
武则天这时已忍无可忍,她不想在民众面前揭露自己身份的,但这个女儿闹得太不像话了,沉声道:“昌宗,把她抓过来!”
张昌宗轻轻一伸手,就握住了她执剑的手腕,略一用力,太平公主就痛得握不住剑,松手掉落地下,张昌宗把她架到武则天的面前,按着她跪下。
太平公主犹自强顽地叫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要我跪下,我不砍了你的头就不是人,姓武的,你等着瞧!”
武则天沉声道:“畜生,你太不上进了,贵为公主,行退却如同泼妇,在万民之前,闹出这种笑话,丧尽皇室尊严,我真不知道要如何来处分你!”
太平公主这才看清,面前这位武先生,竟是她的皇帝母亲,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连连叩头道:“母……亲……父王,儿臣不知道是您圣驾光临,多有冒犯……”
武则天冷笑道:“不敢当,你威风得很哪,我只说了一句话,就挨了你侍卫一鞭子!”
她指着身上的鞭痕,脸色寒得似冰,太平公主只有连连叩头道:“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武则天沉声道:“好,你知道自己该死就好办了,你在这儿跪着,等我来通知你如何一个死法!”
说完她转身就走!
忽而,人群中爆出一声长笑道:“好,好气魄,武媚儿,你虽然是个女人,行事倒有须眉气概!”一个胖大的僧人由人群中飞身而出,挡在武则天面前,正是那个飞钹掸师,有几名踔骑校尉看住他的。
但这和尚的身法太快,一跃身,已像一朵轻云飘了起来,那些校尉们大惊失色,忙要追上来,但是武则天却一伸手,已把那些人拦住了。
这位贵为天下之尊的女皇帝果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居然毫不惊惶地道:“和尚,你好生无礼!”
飞钹禅师大笑道:“武氏,你那套帝家尊严可别在洒家的面前端,洒家是江湖人,不吃这一套,洒家是受人之托来取你性命的!”
张士远和张昌字立刻仗剑来到武则天的身边,武则天更为安心了,沉声道:“你受谁之托!”
“这个酒家可不会告诉你,今天你行事,犹不失为正,所以洒家放过你一马,回宫之后,立刻归政李氏,还可以得保首级,否则洒家必取你的性命!”
说完双手一挥,两片钹带两道金辉,直飞而来。
张士远和张昌宋双双挥剑,迎向飞钹砍去,虽然击中在边缘上,将它反击出去,可是那两面飞钹竟像有生命的物体一般,转了一圈,又飞了回来,仍是向武则天飞来,他们只有再度挥剑,将它走出去。
如是一而再,再而三,去而复返,而且那个和尚双手齐扬,不断发出了飞钹,满天飞舞,攻向每个人,有秦汉手下的家将,也有张昌宗手下的将尉。
他们都被这些有魔法似的飞钹困住了,技艺高的,用兵器击出去,那些飞钹去而复转,而且一次比一次劲道足,技艺差的,被飞钹察身而过,不是断头,就是腰斩。
张氏父子对抗两枚飞钹也感到十分吃力,张士远渐渐看出虚实,在飞钹又一次飞来时,他不从边缘反击,举剑直上而下,猛地下击。
呛卿一声,飞钹落地又跳了两跳,才静止不动。
他这一举奏功,张昌宗也起而效法,举落了另一片,秦汉也击落了一片,其他的人看出了便宜,纷纷起而仿效,击下了四片,只有一个人发剑较慢击空,飞钹滑过,擦的一声,切人他的胸膛,嵌在上面。
八片飞钹都被击落下来了,大家都吁了一口气,再去看那飞钹禅师,却已不见踪影,众人面面想觑,不知如何是好,再看看现场,已经被杀死了七个人,再加上原先公主府中被杀的人,简直是满地残尸,惨不忍睹。
武则天惊魂乍定把一股怒气全发在太平公主的头上,厉声道:“畜生,你好,原来你还安排了杀手在门口,准备要我的老命!”
太平公主吓得脸发青,连忙道:“绝没有的事,儿臣根本不知道父皇今天会出来,否则几臣早在门口迎驾,也不敢如此放肆了!”
张昌宗也道:“媚姑,侄儿想公主与杀手无关,那两名杀手是一僧一道,早就盯着我们了!”
“什么,还有一个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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