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动人处还不仅于此,她的智如海,吐语如珠,晋王心中烦恼时,听她几句话,已不禁绝倒,忧虑尽忘,而武媚儿替他出的主意更是高明,把他的困难都迎刃而解了。
张士远在的时候,她还仅仅只是敷衍晋王一下,张士远离去后,武媚儿全心都在晋王身上,更把他弄得如醉似痴了。
长孙无忌也看出了一这点,才在晋王面前,说出了武媚儿与王怀义有染的事,晋王自然不肯相信的。
可是有一天,他一个人悄悄前来,而寺中人受了长孙无忌的买通,故意未加通告,晋王进入武媚儿的私室,正好王怀义从里面出来,晋王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王怀义请安引退后,晋王沉着脸闷坐不响。
武媚儿却不知道,因为她跟王怀义的确没什么,而王怀义只是来递给她一封张士远的私信,她已经看过收了起来,东西还留在桌上,却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
晋王沉着脸,武媚儿却笑道:“殿下又为了什么事而烦心了,说出来我给你参酌一下!”
晋王鼓着眼睛道:“媚儿,你太不爱惜自己了,外面多少人在说你的闲话,我还一直在替你解释,可是这次我却亲眼看见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武媚儿一怔道:“又是什么人在乱嚼舌根了?”
“外面人都在说,你跟我的几个兄弟不干不净!”
武媚儿眼眶一红道:“那是事实,你的兄弟们也都是王子,地位显赫,我一个也惹不起。白马寺虽是禁地,却不禁皇亲国戚,来了我也没有权力赶他们走,你们李家父子都不拿女人当人,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处境的,哪知道你也是这种人,我算是白白的抛出一片心肠了!”
本来是一番做作,但说到后来,她引动心事,竟真的流下了眼泪。她这一哭,晋王反而慌了手脚,连忙道:“媚儿,你别伤心,我也知道你处境不易,更知道我的那些兄弟们混帐,但你可以不必敷衍他们的,名义上,你毕竟是父王的人,他们太过份,你可以严词拒绝的!”
“我是可以这样做,必要时,我求求老头子,把我再弄进宫去也行,那样一来,我是清静了,但你呢,你难道还进宫去找我不成?”
“那……当然不行,不过我们还有将来,将来,我必定会找你!”
“殿下,我若再进宫,就没有将来了。前几天,老头子还问我,想不想回去,他可以给我一个院,周贵妃上个月死了,她的咸阳院还空着,问我愿不愿意进去!”
“咸阳院是六大正院之一,是贵妃的身份,你是怎么回父王的?”
“我拒绝了。我对老头子说,我的年纪太轻,德不足主长-院,我知道这是你舅舅的好抬举,我不上这个当!”
“这是我请托他的,怎么会叫你上当呢?”
“什么,这是殿下的请求,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想先使你的地位抬高一些,将来我入了宫,提拔你也容易些。昭阳正宫我已娶了天妃,安排不到那个位子,但东西两官,-定有你的份,你现在只是才人,遽然拔擢你到那个地位,恐怕易招物议,由院之主升上去,就没人会讲话了!”
“你是听长孙老儿说的?”
“是的,我认为这是个机会,求他帮忙说贡,他好不容易才点了头!”
“殿下,你太容易受骗了,这正是离间我们的手段,我入了咸阳院,名义上就是你的庶母了,你到时候还能把我再纳到后宫吗?”
“这没什么不可以,除了正宫与东西两宫外,其余的都不算什么正式名义,父皇登基后,六大正院,他接受了三院,也没有人去多罗嗦!”
“他可以,你却不行,他是自己打下来的江山,一些大臣都是他共患难的弟兄,没人好意思去管他的家务,你却没这个本钱,所有的顾命大臣,都是你的长辈,抓住大题目,谁都可以管你!”
晋王傲然道:“我也可以不听!”
武媚儿叹了口气道:“不!殿下,你非听不可。江山是你们李家的,但军政大权,一半握在那些顾命大臣手中,你就是登了基,若有重大失德之处,他们仍然可以黜换你,这根本就是长孙老儿排斥我的阴谋!”
晋王想了想后才道:“舅舅为什么要排斥你!”
“因为他极力捧你,是想一手控制你,而你的耳根子太软,临事缺少决断力,依赖他太多,前一两回你受了他的要挟,做了两件不情愿的事,都是我替你出主意推辞掉了,他当然会嫉恨我!”
晋王大概也有知觉,恨恨地道:“这个老头儿怎么如此地可恨!”
武媚儿道:“你又不是他的亲外甥,他干吗要为你如此尽力,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将来的权势,何尝是真心为你了。但我又不同,我一心一意全寄望在你身上,想得到以后会跟他利害冲突的,他怎么容得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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