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候见她仍是没有明白,只得轻轻地道:“快穿上吧!这样子怎么见人?”
目光在她胸前一掠。
庄咏芬连忙低头一看,接着大叫一声,慌忙把他的外衣掩盖在胸前,那颗头垂了下去,再也无法抬起来。
原来袁白萍的最后一剑轻掠,刚好将她的外衣,中衣与内衣束胸都划破了两道交叉的长裂缝……
她的目的是在存心羞辱庄咏芬,所以下手的分量拿得相当技巧,就是没有伤及她的肌肤。
在裂缝中透出了玉也似的肌肤,微隆的酥胸,以及乳沟间一点鲜红的守贞朱痣!
北方人无论男女,都有裸眠的习惯,未出嫁的女子则保守一点,就寝时多少还穿着一点衣物,那也不过是胸前一块肚兜而已。
至于守贞痣,则又是中华女子一种贞操的表记,十三初识素,十四学载衣,十五六岁将及笄。
习惯上都会用一种特殊的药物,在隐蔽的部份点上那一星朱红,只要守身如玉,那点朱记也会永远地鲜艳长红。
洞房花烛夜。
假如新娘提不出那颗朱痣,就表示她已有过不贞的行为,因此每一个女孩子都把它当作性命一般地保护着。
江南女子多半是点在手臂上,花烛之夜,轻舒藕臂,羞答答地展示那一点鲜红,这是一种极为绮妮的风光。
北方的女孩子则不似那等含蓄,那一点表示贞节的朱记,则多半是点在胸前两乳之间。
当她赤裸裸地献身郎前,尤足撩人心弦……
袁白萍的那一剑太捉狭了,虽然显示了庄咏芬的白璧无瑕,但至少却让三个男人李平候、陶泽令与静虚道长都看见了那一点嫣红。
陶泽令与静虚明白情形的尴尬,一时不好意思过来,李平候站在她的对面,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默然片刻后,庄咏芬终于抬起头来,大眼睛中含着一泡泪水,但仇恨的火焰却掩盖了羞愤!
李平候搓搓手,困难地道:“庄姑娘……”
他很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庄咏芬凄然地苦笑一下道:“李大哥!你不必对我说什么,我为了父仇,为了对付黑旋风,陪你闯荡了一年的江湖,难免不会彼人造些不明不白的谣言,这一下至少还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倒是希望多被几个人看见……”
最后的一句话,她是在极端愤激的口气中说出来的,李平候呐然无语,他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陶泽令这时才想到一番措辞,慢慢地踱近来道:“庄小姐!你不必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在下不但已经成家立户,说句冒昧的话,小女也有你这么大了……”
静虚也跟着过来道:“贫道的岁数也不会小于令尊,而且又是个出家人,今日之事,应无损于姑娘清节……”
庄咏芬冷笑一声,眼光转向李平候,寒着脸道:“李大哥!你如何表示呢?”
李平候想了一下,慨然地道:“庄小姐,我们之间心昭日月,而且我一向都把你当作我的妹妹一样看待……”
庄咏芬神情木然地道:“是吗?……”
陶泽令咳地叹了一声道:“李公子!你怎么还是这么迂,一个女孩子的守贞朱痣是何等珍贵之处,你就是她的亲哥哥也不能……”
庄咏芬冷笑一声道:“陶先生不必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江湖女子比不上闺阁千金……”
李平候听出她话中的严重,连忙道:“庄小姐!你不要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未娶,卿未字,我们的年龄又差不多,在今天这种情形下,我们再也没有别的选择,现在我当着陶先生与静虚道长的面向你求婚……”
静虚不待他说完,即已拍手笑道:“好极了!你们二位本来就是天生一对璧人……”
陶泽令也笑着道:“对啊!二位不妨就在舍下暂辟洞房,我跟臭道士刚好做个现成的媒人。”
庄咏芬的脸上毫无一点喜色,冷笑一声道:“那有这么草率就决定了……”
陶泽令怔了一怔道:“庄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静虚推了他一下道:“老陶!你真是糊涂了,李公子是闻名江湖的侠士,庄小姐出身武林世家,他们的婚事怎可草草从事……”
陶泽令一敲脑袋笑道:“是啊!我也是急糊涂了,二位的婚典当是武林的一大盛举,应该广传武林帖,邀集天下群豪前来共庆嘉礼,这也不成问题,舍下地方还算不小,招待几百个人绝不成问题……”
李平候一蹙眉道:“不必太招摇了,我们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对付黑旋风,元凶未除,那有闲情逸志交友,就是发出武林帖,恐怕也邀不到人来……”
陶泽令的一团高兴虽略受打激,却并未扫兴,回头又对庄咏芬道:“姑娘意下如何?”
庄咏芬淡淡地道:“我说的草率并非指婚礼而言!”
陶泽令一怔道:“那姑娘是指何言?”
庄咏芬仍是淡然地道:“我是说这场婚约,不能就凭着李大哥的一言而成定局!”
陶泽令先是了解,想了一下道:“婚姻乃人生百年终身大事,自然是须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是二位堂上俱无尊亲,只要双方同意了,再由在下与臭道士作为媒证……”
庄咏芬忽地一笑道:“陶先生现在才说对题目了,我们双方同意了没有呢?”
陶泽令又是一呆道:“方才公子已亲口求婚,姑娘难道没听见?”
庄咏芬脸色一沉道:“我听见了。可是你们并没有征求我的同意……”
此言一发,使得三个男人都大出意外。
庄咏芬凄然一笑道:“照我的心里,我是千肯万肯嫁给李大哥,照目前的情势,我似乎也非嫁他不可!”
陶泽令连忙道:“是啊!那姑娘还有什么为难的呢?”
庄咏芬脸色一沉道:“没什么!我拒绝这门亲事!”
陶泽令怔得说不出话来。
庄咏芬对着一脸诧容的李平候拜拜手道:“李大哥!我不否认心中对你有情,而且在陶先生初邀我们上船后,我也曾很明白的表露过,所以我拒绝你的求婚,你们一定会感到很意外……”
陶泽令叹了一口气道:“岂仅是意外,我简直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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