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紧走两步,倒身拜了下去。
还好,通道上并无其他客人,否则,鹤鸣的举动,必定引起他人注目。
周无尘却难免楞在当场,呆了一呆,道:“阁下这算何意?”
鹤鸣泪水盈眸,叫道:“周世伯,小侄是鹤鸣,栖霞山一别,将及两月,小侄终于又见到你老人家了。”
周无尘如有所悟,连忙扶起鹤鸣,道:“贤侄快快起来,有话到里面谈。”
原来周无尘是昨日来到徐州,也住在三义客栈。
他把鹤鸣带到自己房间,鹤鸣重新叩拜过后,道:“小侄来到徐州,已经有十几天之久了,也一直住在这家客栈。”
周无尘仔细端详了一阵鹤鸣的面容,深深一叹道:“我在来徐州之前,曾遇到空灵先生,知道你面容被毁,现在是戴着人皮面具,只是不知你脸上的伤势,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
“小侄若能以本来面目见人,就用不着戴这东西了。不过,有了这副面具,也为小侄遮掩过不少次身分。”
“据空灵先生说,他最近也要到徐州来,而且还特地为贤侄而来。”
鹤鸣不由一楞,道:“他老人家也是帮助小侄替父母报仇而来?”
“空灵先生虽然身负保管天魔卷大任,对武学一道,却始终钻研不多,帮你为令尊令堂复仇,他可能无能为力。”
“那他为什么要专为小侄前来徐州?”
“他为了替你恢复本来面目,这一月多来,一直在昼夜不停的用尽心思研制一种叫做‘复颜丹’的药物,据说不久便可研制成功,他到徐州,不外如何使你恢复本来面目。”
鹤鸣大为感动,道:“空灵先生对小侄这番大恩大德,真不知何以答报,上次在栖霞山一战之后,若不是他老人家为小侄特地疗伤七天,或许小侄这条性命也难以保全了。”
周无尘道:“自古大恩不言谢,空灵先生当年和令尊相交莫逆,他对你如此恩深义重,只是尽一份对故友身后的责任而已。”
“周世伯可知道家师也来到徐州?”
“我们在金陵分手之后,他曾说过要到南明山庄找你,你们必定已经早就见面了?”
提到方易清,鹤鸣又不禁伤心落泪,随即把方易清来到徐州后前往南明山庄以及昨晚在金龙寺被天地教一位白发老妇击昏掳走生死不明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周无尘听得大感惊骇,凄然叹道:“真想不到,他在栖霞山大难不死,如今竟又落到天地教手中,怕只怕这次凶多吉少了。”
鹤鸣心如刀绞,默然许久,才说:“所幸这些天来,得到花大侠的仗义相助,昨晚活捉了陶娟娟,也许可以作为交换家师的条件。”
周无尘道:“难道玉面公子花得芳能改邪归正,看起来也是苍天有眼,得道多助。”
鹤鸣想起尚未告诉他周天雄并不曾死之事,道:“周世伯可知道周恩兄也大难不死已来徐州之事?”
周无尘先感一阵茫然,继而脸色骤变,急间:“贤侄说的是谁?”
“就是世伯的公子当年代小侄一死的天雄恩兄。”
周无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分的惊喜,连身子也颤了一颤:“真有这种事?贤侄,是你亲眼看见过他?”
“他来徐州,也住在这家客栈,和小侄不期而遇,我们曾一连相聚了好几天。”
“他现在人呢?”
鹤鸣又感眼眶润湿,便把周天雄当年如何被于志武、刘章所救送往金龙寺,再由圆觉大师转送泰山红叶谷,受东岳故人抚养授艺,以及下山后与自己在徐州相遇,同往天地教总坛,因押送陶玉琳到金龙寺,至今下落不明的经过,说了一遍。
周无尘边听边不住老泪纵横,道:“这真是子死父生,父生子死,老天竟然不能保佑我们父子重见一面。”
鹤鸣极力安慰道:“世伯不必伤心,依小侄推测,周恩兄若当真落在四奇手中,必定被押在天地教总坛或金龙寺,他们暂时必不可能害他性命。”
周无尘叹道:“但愿如此。只要我们父子能重见一面,老朽也就心满意足了。”
鹤鸣道:“既是苍天有眼,必能保佑世伯与周恩兄重聚。”
“贤侄怎能断定四奇不会杀他?”
“上次周恩兄与小侄及沈师妹三人夜探天地教总坛时,曾在地牢中见过被掳去的苗仲远老伯,他们不杀苗老伯,必然也不杀周恩兄,何况,周恩兄当年只是代小侄一死,和四奇并无深仇大恨,而苗老伯父女,上次在栖霞山,却亲手杀死四奇的十几个手下。”
周无尘对苗仲远被掳之事,以及苗秀秀此刻也住在这家客栈,方才已听鹤鸣讲过,此刻听鹤鸣如此一说,又想到已活捉了陶娟娟做人质,似是略觉宽慰,却仍深深一叹,道:“看来老朽也要亲自去趟天地教总坛和金龙寺了,除了设法救出天雄和方兄、苗兄,将来更要设法报答当年暗中相救天雄的恩人于志武和刘章,更要救出圆觉大师才成。”
正说到这里,两位妙龄少女推门而入,正是苗秀秀和沈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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