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是鹤鸣。”
沈月红立刻啐了一口,冷叱道:“尊驾终于露出了马脚!”
“师妹,我的确是鹤鸣,这还会假么?”
“鹤鸣师兄只比我大两岁,今年该是二十二岁。你的年纪,至少在四十以上,而且面貌也完全不对,简直胡说八道!”
鹤鸣心头大急,欲待脱下人皮面具,那副疤痕累累恶形恶状的面貌定会吓坏沈月红,而且纵然脱下面具,对方也辨认不出他是谁来。
只好长长吁口气道:“师妹,我因为际遇坎坷,心事重重,不幸患了早衰症,虽然只有二十二岁,看起来却已像进入暮年,你自然认不出了。”
沈月红冷笑道:“我长了这么大,从没听说二十刚出头的人,看起来会老到五十岁,睁着眼说假话,我也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那么容易受骗!”
“想当年伍于胥过昭关,一夜之关,胡须变白,师妹可听说过?”
“那不过是传说中的事,而且他纵然胡子变白,面色却并未变老。”
“师妹如果仍不相信我的身份,尽管问一些有关师父的事情。另外,咱们两人,当年也有好几个月的相处,彼此间所发生的一些小事,我都记得。”
沈月红依言问了他几件当年彼此间的琐事,鹤鸣都对答得半点不差。
这一来,倒真使她如坠五里雾中。
他能连儿时所发生的一些细微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自然是鹤鸣无疑了。但分别仅仅十年,鹤鸣竟老成这样子,而且面部轮廓全非,却又实在不可思议。
鹤鸣在这种情形下,自知若不说出真情,再费唇舌也是枉然,只好把十日前和四奇决战面容被毁以及此刻是戴着人皮面具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沈月红听罢道:“你在路上可遇到师父?”
“师父到那里去了?”
“他老人家就是到栖霞山找你和一清道长去了。”
“为的什么事?”
“这就不清楚了。”
“师父什么时候动身的?”
“算起来已经五天了。”
鹤鸣想了想,“我离开栖霞山也是五天了,正好都在路上,海阔天空,自然不容易遇上。”
沈月红叹口气道:“师父临走时,一再叮咛师叔和师兄们,要多加谨慎小心,想不到竟真的发生了这样的灭门大祸!”
“师妹刚才到什么地方去了?”
“清风师叔要我到山下办件事,才不过一个多时辰。”
“你走时庙门是关着的?”
“没有,师父虽然叮咛小心谨慎,但白日里庙门总是要敝开的,我刚才同来,见庙门上了闩,也是越墙进来的。”
“师父不在,咱们只有先把大殿里的尸体搬出来,然后再设法料理他们的后事吧。”
沈月红还未来得及答话,外面便响起了叩门声,鹤鸣过去打开大门,只见一位年在六旬开外长须飘拂的道人,正站在门外。
鹤鸣定了定神,急急跪倒地上,叫道:“弟子叩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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