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由巨鹤上降落之势,身轻如絮、如叶,在空中飘飘荡荡,这等奇绝的轻身功夫,世所罕见,距离纵然再高一些,只怕也摔她不着。
心念一动,暗自忖道:分明这小妮子在给我放刁,双臂一振,突然把怀中的娇躯,又抛起一丈多高,暗道:我看你要不要自己落脚站在地上。
但见赵小蝶升空娇躯,破空直坠下来,眨眼又到了相距谷底四五尺处,仍然是平卧而下,既不见她翻转身躯,亦不见坠落速度减低。
杨梦寰心地忠厚,虽明知对方放刁,但又怕她真的摔着,不自觉的又伸出双臂,接住她向下直坠的身子。
赵小蝶忽然睁开眼睛,羞怯一笑,道:“这一次,我真的没有运气护身,你要不接住我,我非得摔死不可……”娇躯一挺,挣脱了梦寰怀抱,缓伸玉腕,理着鬓边散发,又道:“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接住我的,所以我就不必运气护身了。”
杨梦寰第二次接住她身子之时,亦觉到比第一次重了很多,知她所言不唬,不禁暗暗叹息一声,皱起剑眉说道:“这等生死之事,岂是儿戏得吗?如果我……”他本想说,如果我不接你,让你摔一下,受次教训也好。但在出口之时,忽然觉着不对,话未完,便倏然住口。
赵小蝶微微一笑,接道:“如果我真的摔死了,也可以减少兰姊姊很多烦恼了!”说完话,又是嫣然一笑,转身向大石后面走去。
她虽然极力使自己平静,但却无法掩饰住心中情愁,从那嫣然一笑中,流露出无限的凄凉。
杨梦寰年来阅历大增,已看出赵小蝶那微笑在隐藏着无比的幽怨,不禁心头一跳。
转脸望去,已可看出三个缓步而来之人的面貌,确是昆仑三子。
三人似是正在商量或是在争执着什么事情,是以尚未发现梦寰。
杨梦寰无暇再想,纵身一跃,隐入那大石后面。
这块突立在万丈绝壑之底的大石,紧靠着山壁而立,两面出处长满乱草,倒不失一个极好的隐身所在,缺憾的是那巨石和石壁之间的距离过近,隐藏一个人,虽然绰有余裕,但如藏上两个人,就稍嫌狭小一点,必须脐偎在一起,才不致被人发现。
处此情景,杨梦寰也不便过于拘呢,只得一侧身偎着赵小蝶坐了下来。
赵小蝶突然转过脸来,对着他望了眼,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地闭上眼睛。
杨梦寰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两人虽然挤偎而坐,但却一句也未交谈,彼此的心中,都在默想着心事。
忽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起自那巨石一侧,道:“这块大石之后,或可隐身……”他不需抬头去看,从那熟悉的声音中,已听出来人是教育了自己十二年的恩师一阳子,不禁心头大吃一惊,暗道:如果师父探首一望,看到我眼下情景,纵有百口,也难辩出是非,倒不如挺身而出。
心念一转,正待站起身子,突闻一阵哈哈大笑声,道:“想不到三位道兄竟然抢先了一步,现在看来兄弟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了。”
杨梦麦听声辨音,已知来人是八臂神翁闻公泰。
只听玉灵子答道:“我们虽然早到了一步,因闻兄也来的够快了,竟使我们连一点勘查的时间也没有。”
闻公泰笑道:“华山和昆仑两派,交谊素笃,如果三位道兄肯把寻得奇书借给兄弟瞻仰一下,兄弟愿代三位道兄严守秘密……”
但闻一声划空长啸,急奔而来,瞬息已到大石旁侧,接道:“见者有份,兄弟既然赶上,几位总不好把兄弟摒弃局外吧?”
杨梦寰一听说话之声,立时辨出来人是翻天雁马家宏,心中暗自忖道:糟糕,闻公泰和马家宏,都误认我师父、师叔已寻得《归元秘笈》,看来难免一场搏斗了。
突觉自己肩头,被人轻轻拉了一下,转脸看去,只见赵小蝶目光中满是困惑迷惘之色,伸手在地上划道:“咱们怎么办呢?”
杨梦寰皱皱眉头,也在地上写道:“暂不露面,坐以待变,然后再作决定。”
赵小蝶微微一笑,又缓缓闭上眼睛。
只听闻公泰哈哈大笑一阵,道:“以兄弟看这山势位置,正是那姓陶的少年摔落之处,三位道兄想必已见那人的尸体了?”
慧真子说道:“我们刚到此处,你就随后到来,彼此不过是一步之差……”
忽闻马家宏啊了一声,道:“看!”但闻一阵急乱的步履之声,想是几人都已奔跑过去。
杨梦寰轻拨乱草,探头向外一看,只见几人团团围在一起,向地下查看。
忽见闻公泰伏下身子,在地上嗅了一嗅,道:“不错,是人血。”霍然站起,疾退了两步,望着昆仑三子,笑道:“真凭实据,血的铁证三位道兄如再不肯承认,那就未免有失身份了!”
玉灵子冷笑一声,道:“闻兄把我们昆仑三子,看成何等人物?说没有见就是没见,大可不必耗费口舌,欺瞒闻兄。”
闻公泰转脸望了马家宏一眼,拂髯笑道,“马道兄高见如何?”
马家宏流目四顾,打量了一下山势,冷笑道:“贫道之见,想请昆仑派三位道兄,把那三册《归元秘笈》分成三份,华山、昆仑、点苍各得一册,不过书是昆仑派三位道兄寻到,就情理上言,应由昆仑三位道兄,优先选取一册,然后贫道和闻兄抽签分配,三年之后,贫道和闻兄各携分得奇书,同赴昆仑三金顶峰三清宫中,彼此交换,待三册奇书交传完毕,再一齐交还昆仑三位道兄保管。”
闻公泰道:“马兄卓见,的确高明,兄弟佩服至极,只不知昆仑三位道兄意下如何?”
玉灵子望着师兄、师妹一眼,翻腕抽出长剑,冷冷说道:“两位认定了我们昆仑三子已寻得奇书,贫道百口难辩,别说我们没有寻得,就是寻得,也不会分送两位。”
马家宏微微一笑,道:“很好,道兄既是想在武功上,判定那《归元秘笈》归属,倒也不失是个好办法,只不知三位道兄是一齐上,或是单打独斗,轮流出战,或是贫道和闻兄联手,大家作一场生死之拼?”
玉灵子道:“马道兄不必口舌轻薄,贫道愿先领教马道兄几路剑法。”
马家宏翻腕拔出背上宝剑,笑道:“兵刃无眼,既然动上手,只怕难免要有伤亡,道兄尽管全力施为。”
一阳子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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