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口问道:“她现在尚未全好,你既医疗过她,为什么不把她完全医好?”
陶玉转脸望了澄因一眼,冷冷答道:“你们提杖横剑,如临大敌,我要替她疗伤,是不是先得和你们动手打个胜败出来才行?”
澄因收了禅杖,跃下屋顶,陶玉紧接着飘峰而下。老和尚当先领路,陶玉走中间,慧真子走在最后,到了霞琳卧室门口,澄因陡然转过身子;目注陶玉问道:“你要是信口开河,当心我手中禅杖!”
陶玉冷笑一声,答道:“只怕你手中禅杖,未必就能胜得我一双肉掌。”
澄因大师脸色一变,呵呵大笑道:“小施主好大的口气!”
说罢,霍然一闪身,让开去路。
金环二郎傲然一笑,大踏步直对霞琳卧榻走去。
童淑贞本来手横宝剑,坐在师妹床沿,见陶玉直对卧榻走来,只得站起退到一侧。
陶玉走近榻边,低头望了霞琳一眼,见她正沉睡未醒,心知是刚替她打通的四脉,血道初活,必需要睡一段时间,才能醒来,转脸扫了澄因和慧真子一眼,说道:“她受冰雪阴寒侵伤了体内脉穴,必需打通她奇经八脉,伤势才能好转,我已为她打通了八脉之七,现在单余一脉未通,你们去准备一碗姜汤,待我把她最后一脉打通,把姜汤替她灌下,然后给她盖上被子,大约沉睡一个时辰左右,清醒后就算完全好了。”
这当儿,澄因和慧真子,只得照他吩咐去办,慧真子指名童淑贞准备姜汤,自己却走到霞琳床边,目注陶玉,静待他动手疗伤。
金环二郎知她目的在保护霞琳,似是对自己的话还不十分相信,冷笑一声,潜运功力,左手闪电般把霞琳娇躯翻转,右手拍中沈姑娘的背心。
慧真子本想出手拦阻,但一眼看见陶玉顶门上的汗珠儿,心头一凛,停下了手。
陶玉拼耗本身元气,替霞琳打通了最后一脉,已累得轻声喘息,停住手,退两步,道:“她奇经八脉已通,一个时辰之内,必可清醒。”
说完,缓步向外走去
澄因大师急抢两步,挡在门口笑道:“小施主不借耗损本身功力,舍己救人,老袖感激万分。现在风雪正大,如何能够走得,请到老袖房中,吃杯清茶,俟风雪梢住时,再走不迟。”
陶玉知他并非真情留客,留客作用无非是怕自己暗中对霞琳下了毒手。
但金环二郎心中却很明白,霞琳奇经八脉全通,在顿饭工夫之内,必可清醒过来,自己刚刚损耗不少元气,正好借机会调息一阵,当下微一点头,随在澄因身后,进了老和尚卧房。
澄因倒了一杯松子水,送给陶玉,金环二郎毫不客气地接过一饮而尽,随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谢也不谢一声,就在澄因卧榻上盘膝坐下,闭上眼睛运功调息。
老和尚虽然修养极高,但也受不了陶玉的冷做神态,不禁一扬慈眉,正要发作,突地心念一转,暗道:如果他真能把霞琳医好,我就忍点气也不要紧,如果他医治不好霞琳,等会儿和他一起清结总帐,现在还是忍受些好。
他心念一转,暂压下心头一股怒火,在陶玉对面坐下。
表面上看去,两个人相对静坐,都在运气调息,进修内功,其实两人心中都在想着心事,澄因担心霞琳伤势,是否正在好转,假如陶玉在霞琳未醒之前要走,又用什么方法留他?
陶玉心中也在想着一件难题,他想:沈霞琳奇经八脉已通,虽然元气未复,但她内功基础甚好,勉强行功,当无问题,问题是如何想法骗得她心甘情愿地跟自己走?以及怎生闯过澄因和慧真子的拦阻?
突然间,门上竹帘起处,童淑贞急奔而入,跑近澄因身侧,低声说:“琳师妹已清醒过来,师父要我请师伯即刻过去看看。”
老和尚听得一跃而起,急向室外奔去。陶玉睁开眼睛,深注着童淑贞微微一笑,双目倏然复合。这一笑,十分动人,只笑得童淑贞心中卜卜乱跳,她急奔两步,抢到门口,却忍不住又回头望了金环二郎一眼。
只见他盘膝闭目,静坐榻上,金环束发,肤白欺霜,嘴角间带着笑意,唇红齿白,神态极是迷人,说风流明艳,比梦寰尤胜一筹,看一阵,不自觉心中又是一阵乱跳,慌忙闪身,退了出去。
再说澄因大师急奔到霞琳卧室,沈姑娘果然已拥被而坐,人虽比过去清瘦许多,但脸色隐泛红光,病势已大大好转。
老和尚心头一乐,跑过去摸着霞琳额角,嘴里呵呵笑着问道:“琳儿!你觉着好些吗?”
霞琳点点头道:“我病了几天,把你和师父都急坏了,我病好了,一定要好好孝顺你和师父!”
澄因进门后,只管留心霞琳病势,忘记了慧真子也在房中坐着,听得霞琳一说,赶忙转身对慧真子合掌一礼,笑道:“老和尚失礼了。”
慧真子急忙还了一礼,道:“大师见外了,我心中有点疑问,故而请你来商量一下。”
澄因道:“什么事尽管吩咐,老和尚洗耳恭听。”
慧真子一皱眉头,道:“替琳儿疗伤之人可当真是我们在祁连山中所遇的陶玉吗?”
澄因道:“这倒不会错,他那身怪异装束,一见即可分辨出来。”
慧真子道:“事情难解之处,就在这里,他在祁连山受伤不轻,当时李沧澜等都已退走,李瑶红也和我们一起离开了祁连山,什么人替他疗伤?还有,他替琳儿打通的奇经八脉,是人身体内的经脉,这门功夫,江湖上虽有传闻,但什么人有此功夫,却未曾听人说过,海天一叟虽然名播四海,但未必就通达这门功大,朱若兰在饶州替我疗治蛇毒时,打通我体内奇经八脉,陶玉替琳儿疗伤,也是打通她奇经八脉,这中间重重疑窦,好生教人费解?”
澄因听得怔了一怔,道:“不错,不错!”
慧真子微微一笑,接道:“刚才我在后面山峰上,看到了朱若兰那只巨鹤,现在静心一想,其间颇多破绽。梦寰半年未归,但却陡然间出现了一个陶玉,他又为什么自愿替琳儿疗伤?鹤现人不见,更属可疑。我怀疑他是受朱若兰遣派而来!”
老和尚只听得双目圆睁,不住点头。
慧真子轻轻一,声叹息,道:“朱若兰技似天人,貌比花娇,她和杨梦寰……”话到唇边,突然收住了口。
只听得沈霞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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