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峰望着那美丽的背影。内心之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但悲伤中,却又渗杂着一份轻淡的欢愉。
悲伤的是,日夜萦绕心头的蓝家风,确已投入了高文超的怀抱,两人相爱情深,伊若夫妇;那一份轻淡的欢愉,是蓝家凤果非这次江湖大变的主谋,而且父亲大为不满,只是她身为女儿,亲情如山,不能反对罢了。
这时,东方天际,已送出一轮红日,金黄色的阳光,照在花丛露珠上,闪闪生光。江晓峰长长吁一口气,理一理心头上千万愁绪,暗自忖道:我这存身之处,已被乾坤二怪发觉,早晚必被揭露,已非安全所在,必得早些设法离开才成。
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不见有人,立时一提气,由横匾之后飘身而下。
疾快的闪身进入大厅。
这座大厅,十分大,地上铺着红毡,但布设却十分简单,除了一张长桌和数十张红漆木椅之外,别无他物。
江晓峰目光转动,只及大厅一角,有一座斜架起来的横梁,可资容身,当下急步奔了过去,纵身而起,跃落在横梁之上。
这次他极为小心,未使横梁上积尘落下。
数日中的惊险际通,已使他处处谨慎起来,打量了四周一眼,突然发觉自己停身之处,虽可俯瞰大厅中所有的景物,但在一种适当的角度下,厅中人亦可瞧到自己。
心中正在盘算着如何换一个停身的地方,耳际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声,后壁处术门开启,老管家蓝福和乾坤二怪,鱼贯行了出来。
蓝幅回头望望大厅中挂的横匾,缓缓说道:“马尼,可是说的这块横匾么?”
身着黄袍的大怪摇摇头,道:“是大厅外面的一块。”
蓝福点点头,大步向外行去,一面说道:“马兄,自发现那积尘,到此刻有好多时间了。”
黄袍大怪道:“大约有顿饭工夫吧!”
蓝福一皱眉头,道:“如若那人当时仍然躲在横匾之后,定然瞧到了马兄的举动了。”
黄袍大怪淡淡一笑,道:“这个么,兄弟也曾想到了,那时,天色已亮,照兄弟的想法,贵庄之中只要有守院的人,他决然无法逃过守院人耳目监视。”
蓝福微微一皱眉头,道:“这所别院,已久年未用,表面上瞧去,防备很森严,但庄院之内,却无戒备,老夫晚来了一步,调派已自无及。”
江晓峰暗暗忖道:在蓝府中时,他还一口一个老奴,想不到一月之隔,他已改口自己老夫了。
只见蓝福大步行到厅门外面,突然飘身而起,左手抓住横匾,右手护面戒备,挥首向内瞧了一眼,立时飘落实地。
二怪羊白子接道:“老管家可曾瞧出什么?”
蓝福突然一瞪双目,两道森冷的目光,缓缓扫惊了庭院中的花木一眼,道:“马兄观察人微,老夫极是敬眼,只可惜,马兄未能当时飞身而上,查看一下,以致给了他可乘之机。”
黄袍大怪淡淡一笑,道:“兄弟初到此地,行事不能太过莽撞,未得蓝兄的应允,自行飞身查看,万一那是蓝兄安排的暗桩,岂不是要兄弟闹一次玩笑么,”
蓝福略一沉吟,道:“马兄说的也是,此事实也不能责怪马兄…”
语声一顿,接道:“就老夫查看所得,那横匾之后,确是有人藏过,而且痕迹犹新,显然那人离开不久,极可能就在昨夜之中。”
羊白子道:“兄弟入庄之时,曾见巡行腹壁之内的武士牵有几头藏犬,藏犬耳目嗅觉,灵敏无比决不致让人混人,也许是看守庄院中人所为,蓝兄最好是先查清。”
蓝福点点头道:“羊兄言之有理,两位一夜奔走。也该回房去休息一下了,老夫相信,如是真有人混了进来,此刻还未离开,还不难查得出来。”
羊白子道:“老管家可要我们兄弟帮忙么?”
蓝福道:“不敢有劳两位,两位请回房休息吧!”
羊白子四顾了一眼,道:“过了午时之后,蓝大侠就可赶到,老管家最好能在午时之前,把此事变个水落石出。”
蓝福点点头,道:“两位放心。”
乾坤二怪不再多言,缓缓转身而去。
蓝福日睹两人去远,重又飞上横匾,仔细的查看了一阵之后,再行飘身落地,沉声喝问道:“有人么?”
左侧厢房之中,一个黑衣大汉应声而出,欠说道:“小的梁七,恭候吩咐!”
蓝福挥挥手,道:“请副总管来。”
架七应了一声,急急转身而去。
蓝福背负双手,站在大厅门口处,初升旭日照射下,把蓝幅长长背影,映印在大厅之中。
片刻之后,梁七带着一个三十左右,身着黑衣,背插单刀的大汉,急奔而来。
江晓峰微微侧脸望去,只见那人正是夜中执灯现身的副总管。
那副总管对蓝福,似是有无比的敬畏,又是抱拳,又是欠身的说道:“见过总管。”
江晓峰恍然大悟,心中暗道:原来蓝福兼任这庄院的总管,难怪这在院中只有一位副总管了,看起来,蓝天义一切阴谋计划,蓝福都参预其事,如能设法生擒了蓝福,当可从他口中知晓不少隐密。
蓝福也不还礼,冷冷的说道:“陈贵,你知罪么?”
陈贵全身一颤,道:“属下知罪,不知犯了什么律条。”
蓝福道:“你身为副总管,兼理总管之责,下辖三十六位武士,藏犬四头,竟然连一座小小庄院,也不能守护机密。”
陈贵只觉背脊上升起一股凉意,冷汗涔涔而下,道:“出了什么事?”
蓝福回目望那高挂厅上的横匾一眼,道:“你可在这横匾之后,设有暗桩。”
陈贵摇摇头,道:“没有。”
蓝福冷漠的笑了笑,道:“那就是有人混入了这庄院之中,这横匾之后,隐藏了一会,重又离开他去。”
陈贵心中似是有些不信,但是口中却又不敢反驳蓝福之言,一欠身,道:“总管可否允准属下去瞧瞧?”
蓝福冷冷道:“可以,你去看看。”
陈贵一提真气,纵身而起,手抓屋椽,探首向横扁内瞧了一眼,飘落实地,道:“属下该死。”
蓝福冷冷说道:“照老夫的看法,那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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