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帮友匆匆行了进来躬身禀道:“门外有自称避秦庄的人求见帮主。”
黑龙翔道:“请他进来。”
帮友行出不久,即领了一位身披鹤氅的中年人进来,对黑龙翔拱手施礼,道:“兄弟司马温,现为避秦庄总管,奉敝庄之命,特来拜见帮主。”
黑龙翔起身哈哈笑,道:“原来是贵客临门,请恕兄弟失迎。”
司马温哈哈笑道:“岂敢,帮主太客气了。”
黑龙翔随指张谢二人道:“兄弟来为司马兄引见,此两位乃……”
司马温道:“不劳帮主引见,这二位兄弟早已久仰。”
黑龙翔又指着陆文飞道:“此位乃是剑祖胡文超的高足,姓陆名文飞。”
司马温道:“我们早已相识了。”
黑龙翔哈哈笑道:“请恕兄弟健忘,竟把这事忘了。”
司马温抱拳,道:“各位远道而来,敝庄主竟未稍尽地主之谊,实是太过失礼。”
黑龙翔道:“兄弟来至太行亦未至贵庄拜访,还请总管担待。”
张南道:“司马兄来得正好.兄弟现有一事,必须请教司马兄。”
司马温道:“张大侠有话请吩咐。”
张南道:“兄弟有一位侄女名叫张玉凤,途中遭遇伏击被人劫持而去。不知这批人是不是贵庄的?”
谢-飞亦道:“兄弟亦有一侄儿,被人暗中劫去,避秦庄为此间地主,料不会不知。”司马温脸上掠过一丝诡笑,诧异地道:“这就奇了,川西张门,金陵谢家威名远播,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太岁头上动土!”
谢一飞面现不悦之容,道:“兄台知与不知但凭一句话,犯不上语带嘲讽。”
司马温忙道:“谢兄误会了,兄弟说的是实话,哪能有嘲讽之意。”
张南道:“如此说来避秦庄果然不知了。”
司马温道:“避秦庄没有参与,但忝为地主可不能不问。兄弟此来乃是奉敝庄之命,邀请各位至敝庄小聚,请各位务必赏睑。”
黑龙翔道:“近日事情极多,只怕无法从命,我看还是改日吧。”
谢一飞亦道:“敝侄尚未寻着,哪有心请赴宴,谢啦。”
司马温起立道:“既各位俱都有事,兄弟只好回去复命了,告辞。”
深深一揖,举步便行。
黑龙翔也起身道:“有劳司马兄,容事情稍有眉目,当专程去贵庄拜访。”
司马温辞出后,谢一飞哼了一声,道:“谁知他存的什么心,帮主辞了他是对的。”
黑龙翔沉吟有顷,道:“避秦庄公开邀约各派去庄内,其用心不外有二:第一、他那股实力虽已养成,江湖同道大都不知,意欲借此炫耀一番。第二、意欲看看来太行各派的势力如何,致于是否别有用心,那就很难说了。”
张南道:“不论怎样,总不去为妙。”
陆文飞道:“看司马温刚才说话神态,恐怕来意决不是只为了请各位饮宴。”
黑龙翔点头道:“老朽亦是这般想,是以没有及时回答。”一顿又对张谢二人道:
“贵门之事,兄弟决不袖手,我这就着人出去帮同追查。”
谢一飞知这无头公案,一时半刻要查明白实是不易,聆听之后亦起身道:“蒙帮主慨允相助,兄弟先行谢过了,告辞。”
说罢,他与张南双双辞去。
陆文飞是一道跟来的,于是也跟着告别。
黑龙翔并不挽留,送至阶沿便转身入内。
谢一飞与张南行出黑龙帮后,突然一位庄客模样壮汉奔了过来,对谢一飞低低说了几句,谢一飞面色陡变,一拉张南道:“张兄请随我来。”
他们随着壮汉疾奔而去。
陆文飞不便跟去,仍然缓缓前行。当地行近一处林子边时,剑祖胡文超突然由林中行出,抬头道:“飞儿,这边来,为师近日悟彻几招剑式,就趁此刻教给你吧。”
陆文飞心中将信将疑,随着师父行入林中。
胡文超从地下拾一枯枝,用以代剑,拉开架式,一连使了几式剑招。
陆文飞对剑道一门,已有深湛造诣,一见那剑式,心中大为懔惊,只见那几式剑法,精奥无匹,看似只有几招,却蕴含着无穷变化。
胡文起使了两遍,微微笑道:“你可照样演练两遍试试。”
陆文飞依言拔剑出鞘,照式演练起来。
胡文超从他手中取过剑鞘,从旁指点纠正。
陆文飞天性聪颖。渐渐已领略精奥,不觉越练越觉有兴,不知反复了多少次,自觉已然精熟,这才停下手来。抬头一看,师父不知何时已然走了。剑鞘却扔在不远的地下。
心头顿起疑窦,他对师父来到太行原就有些不信,只是没机会询问,此刻细想起来,觉出他绝非师父,急从地上抬起剑鞘,抽出夹层一看,里面的全牌已然不见了,心知中了人家的圈套,不由大为恼怒。
可是人已去远,追之不及,也只好一个人空自暴怒,毕竟他不是全无头脑之人,情绪略一平复,突然想起义兄王孙与白胡子大叔来,觉出这假冒师父之人极可能就是白胡子大叔。
陆文飞心里有了这一疑窦,便急朝王孙所住的尼庵赶去,只见庵门紧闭,敲了许久不见回答,情急之下一腾身跃越院墙,向四下寻找了一遍,里面连个着庵的尼姑都没有,心中顿时大悟,忖道:“是了,想是他们的目的已达到,离开太行了。”
他原对义见与白胡子大叔均极尊敬,此刻细想起来,不由感慨,觉想人心委实难测,任何人都靠不住,行出庵门,顺着山径缓缓前行,突觉不远的一片林中,似乎有人影闪动。
练武之人目光特别锐利,就这一瞥之下,已觉出那人影似是女的,深山之中虽也有土著村女,可不是这种装束,心中一动,立时追了过去。
到达林边果见两个女婢并肩而行,后影极似梅香,一急之下厉声喝道:“站往。”
两个女婢缓缓回过头来,见是一个陌生少年,脸上立泛怒容。
陆文飞细看之下,竟不是王孙所带的四婢,不觉一怔,心知自己鲁莽叫错了人,赶紧抱拳施礼道:“在下认错了,姑娘勿怪。”
大的一个女婢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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