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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点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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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临终遗命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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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危,耳力并未失灵,陆子俊所说的话,她听得明明白白,一面为丈夫情意所感动,一面为他的重伤而悲哀,呜咽着泣道:“子俊,你不必管我了,我已灯尽油枯,纵有灵丹,也难挽回劫运,只是你可万万死……死不得!”说到这里已位不成声。

    陆文飞自幼离家,在外学艺,不想艺成回转时,双亲俱已命在垂危,心中有如刀割,急奔到病相前泣道:“娘,您不用难过,您的病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一定会……”

    病妇人强挣扎说了几句话后,已是气若游丝,张着嘴不住地喘。

    陆文飞着在眼里,一阵强烈的心酸,直冲上来,热泪夺眶而出。

    突然,陆子俊大声嘶吼道:“飞儿,此刻不是哭的时候,快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陆文飞忍着悲痛,伏到竹榻之前,陆子俊圆睁双目,喘息着道:“爹剑鞘之内,有张秘图,乃是当年晋王所付托,须等待另两位持图的人前来,三方将图拼凑,才可得知图中之秘。”

    陆文飞插言道:“爹,你还是静静养伤吧,想那晋王所付托之事,无非是金银珠宝之类的财物,此刻提它干什么?”

    陆子俊摇头道:“你切莫将此事等闲视之,想那晋王天纵睿智,胸罗万有,奉诏赐死,但文采武学谁不敬眼?所付托之事,自是十分重要了。”

    陆文飞从未在江湖走动,也未听过晋王其人其事,陆子俊虽在重伤垂危之际,将秘图之事谆谆嘱咐并未放在心上,当不轻声安慰道:“爹,你少劳点神吧,飞凡先替你上点刀伤药好吗?”

    陆子俊强提一口真气,摇头道:“不用了,趁爹还有一口气在,听爹把话说完。”

    咳嗽了一阵,喘息道:“许多武林人赶来太行,事非偶然,爹突然遭人伏击,更非无固,此地你绝不能呆了,爹死之后,你可护送你娘,去你师父那里暂避……”

    陆文飞当下轻声道:“娘的病哪能长途跋涉呀?”

    陆子俊叹道:“情势危急,这是没办法的事,见了你师父,可把交换秘图的暗语,对他说明,他乃一代大侠……”

    蓦地一阵狂吼,伤口进裂,-口鲜血喷了出来,双腿一蹬,一位铁铮铮的硬汉,竟然饮恨长逝!含忿而死。

    陆文飞本已悲不自胜,目睹惨状,忍不住放声大哭。

    陆子俊堪堪气绝,病榻的陆夫人突起一阵急喘,浊痰疾涌,也伸腿咽了气。

    陆文飞抱着爹爹的尸体,痛哭了一阵,转过身来,发觉母亲也已死去,只呜咽着喊了一声:“娘……”随即扑通倒地,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陆文飞才悠悠苏醒,摇晃着身形立起,定了定神,缓缓行出门外。

    此时雨已停歇,狂风亦停,朝阳穿过浓雾,放射出金色的光芒。陆文飞迎着晨曦,深深呼了一口气,他原属至情至性之人,突遭此重大变故,心灵大受创伤。

    只觉脑际空洞洞,万念俱灰。

    在门外徘徊了一会,这才想到死人入土之事,寻了一把锄头,暂时把父母埋葬起来,心中暗暗盘忖道:“爹爹再三嘱咐我去师父那里,想是那秘图之事,十分重要,我若不遵照他老人家遗命,岂不是陆门之不肖子弟……”

    经这一阵思索,顿觉心急起来,匆匆收拾一个包袱佩上长剑,将门反锁,随即上路。

    约摸未牌时光,已到山下一处镇集,这镇集他曾来过,往常来往之人皆系山居土著,此刻竟有许多挎刀佩剑的外来人,心中大感奇异。

    突然一阵浓郁香味飘人鼻孔,抬头一看,镇上不知什么时候,新开了一座酒馆,里面一片人声,生意似是十分兴旺,他本不喝酒,但一种好奇心,令他非进去看看不可。

    跨进店门,里面竟然十分宽敞,帐房之内,端然坐着一位满脸黝黑的女掌柜,见他进来,站起身子,微微笑道:“容官是找人还是独酌?”

    陆文飞漫应道:“找一个坐位就行了。”

    黑面女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客官若是还要进山,本店有洁净的上房可以往下。”陆文飞暗暗诧异,忖道:“这女子何以如此问我?倒得问个明白。”当下说道:

    “你怎知我是进山去的呢?”

    黑面女笑了笑道:“近日来来往往的江湖人物极多,大部分是朝山进香的,我见客官佩着宝剑,想来也是朝山的人了。”

    陆文飞随口应了声道:“那你就替我留个单间吧。”

    此时堂倌已为他找了个座位,上前招呼道:“客官这边坐。”

    陆文飞随着他穿过几张桌子,只见一位蓝衫文生,独占一张桌子坐着,堂倌朝那座子一让道:“客官请给这位相公空个位子来。”

    那蓝衫文生后头皱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仍自低头吃喝。

    陆文飞对他点头打了一个招呼,又对堂倌吩咐了酒菜,这才坐下,他实在想不透,平日冷落的小镇,今天一下热闹起来。

    一个练武的人,纵是毫无江湖阅历,但对武林人物,可是到眼便知,陆文飞坐下暗中一打量,已然觉出这满堂的酒客中,大部分是江湖人物。

    对面那位俊美文生,虽叫了不少菜,吃起来却是星星点点,他好象在等什么人,拿着筷子,只是东瞧西看。突然目光停在陆文飞脸上徐徐道:“见台印堂晦黯,面带优苦,想是新近遭逢了重大变故。”

    陆文飞心中大为骇异,点头道:“寒门不幸,近日父母双亡……”

    文生一语触动,竟令他止不住滴下泪来。

    文生经喟一声道:“人生祸福无常,见台要节哀顺便才是。”

    陆文飞忽感自己不应如此失态,暗啄一口气,压下悲痛缓缓说道:“兄合所差极是。”文生又道:“兄台似是从山里来,莫非尊府就住在太行山内?”

    陆文飞暗里又是一惊,忖道:“他怎知我住在山里,莫非此人乃伏击爹爹有关之八?”文生见他脸上惊疑不定,微微笑道:“兄台不必多疑,近日山中大雨,小弟因见兄台靴上沾满黄泥,所以猜想你是从山里出来。”

    陆文飞低头一看,果见靴面裤上均溅满泥浆,不禁哑然失笑,忽觉文生年龄与自己相仿,竟能觉察入微,确比自己强多了,禁不住抬头对他望去,而文生也恰正望着他,四目相接,只觉对方双目,莹澈有如秋水,于是讪讪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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