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仍然还在梦乡里似的。
舒一照奇道:“常老大,你是怎么啦?”
常挂珠望着他,望了片刻才摇摇头,道:“你不是白世儒。”
舒一照更奇,道:“我当然不是白世儒,我是……”
“既不是白世儒,滚开!”常挂珠喃喃道。
鲍正行走了上前,怔怔地瞧着他,道:“俺又怎样?”
常挂珠看了他一眼,又摇摇头,道:“你也不是白世儒。”
鲍正行喝了一声,道:“老大,你是不是……”
“我在这里!”白世儒忽然把鲍正行推开,向常挂珠走了过去,道:“常老大,什么
事?”
常挂珠两眼一瞪,道:“对了,你就是白世儒,你欠我十拳,还来!”
白世儒脸色一变,道:“你疯了?”
常挂珠却不再答话,一拳就向他迎面挥了过去。
白世儒急忙闪避,同时向龙眉叫道:“常老大为什么要打我?”
龙眉淡淡道:“只要你肯先吃他十拳,老夫自当奉告。”
白世儒怒骂道:“放……唷!”原来他才骂出了一个字,胁下已给常挂珠一拳打了个正
着。
常挂珠大喝一声,大叫道:“还欠九拳!”
白世儒惊怒交集,鲍正行却看得眉头大皱,喃喃道:“再吃九拳,老白可变成老黑
了。”
舒一照忙道:“这个万万使不得,吕足金喜欢老白,就是因为老白长得白白净净,倘若
给打得又黑又肿,这门子亲事准要拉倒。”
白世儒又气又急,忍不住道:“拉倒更好,这江东婆娘,谁娶了她一定……哎唷!”一
时分神,脸颊上再吃一拳,登时给打得怒火直冲兼金星乱坠。
常挂珠又道:“还有八拳!”
但白世儒连吃两拳,已给打得狠性大发,再也不只是一味闪避,而是开始进行反击。
霎眼间,两人已展开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恶战。
布狂风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把两人隔开。
以他的武功,要分开这两人,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常挂珠却还是要追上去,好像非要
揍足十拳不可似的。
布狂风只好把他的穴道点了。
鲍正行皱着眉,目注着龙眉道:“龙大当家,你跟咱们老大说了些什么?”
龙眉淡淡道:“老夫只对他说了两句话。”
鲍正行道:“两句怎样的话?”
龙眉道,“老夫对他说:‘白世儒欠你十拳,你现在可以向他讨债了。’于是,常老大
便照着我说的话去做。”
白世儒怒道:“我几时欠过他十拳呢?”
布狂风望着他,叹道:“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龙大当家这样做,只是为了要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江湖之上,最少有好几十种法子,可以驱使别人去做任何事情。”
白世儒脸色陡变,道:“这……这岂不是在使妖……妖法了?”
“这算不算是妖法,那是见仁见智的事。”布狂风淡淡道:“但这最少可以证明,叶红
棉向郭堡主下毒手,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意思。”
“是叶大娘这个老婊子!”铁老鼠怒声叫道。
布狂风道:“世不管怎样,事情已发生了,纵使现在如何讨论,也是不切实际的。”
龙眉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布公子所言甚是。”
鲍正行道:“但要怎样做,才算是实实际际,可收亡羊补牢之效?”
布狂风说道:“首先要把郭堡主找回来。”
诸葛酒尊一怔,道:“你早已知道郭堡主不见了?”
布狂风点点头,道:“不错。”
龙眉说道:“不瞒各位说,布公子与老夫,一直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两年前老夫前往
血花宫,也是布公子一手安排的。”
关中雄双眉轩动,道:“龙大当家适才不是说过,那一次前往血花宫,乃是受郭堡主所
托的吗?”
龙眉道:“不错。”
关中雄道:“既然如此,何以又会扯到布公子的身上?”
龙眉道:“虽然是郭堡主托我去会见练惊虹,但若不是布公子亲自安排引见,只怕老夫
连血花宫的大门也闯不进去。”
布狂风淡然一笑,道:“龙前辈这样说,未免是过于谦逊了。”
“绝不是故作谦逊。”龙眉叹息了一下,道:“即使老夫能够闯进血花宫,那又如何?
能见得看练惊虹吗?又纵使老夫能见得看练惊虹,只怕事情还是会搞得乱七八糟,甚至弄巧
反拙。”
关中雄道:“未知郭堡主委托龙大当家往见练惊虹,究竟所为何事?”
龙眉沉声道:“郭堡主求练惊虹放过叶红棉。”
群雄听到这里,不禁都是为之面面相觎。
忽听见鲍正行大声道:“叶大娘乃妖婆娘,她生下来的丫头,岂可轻轻放过?正是野草
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什么叶红棉叶绿草,万万不能放过!”
“这话不对!”忽然有个银铃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水莹儿开口说话了。
她在群雄注视之下,镇定地大声接道:“你们常说大丈夫恩怨分明,对不?”
鲍正行道:“不错。”
水莹儿道:“既是恩怨分明,就不该把母亲和女儿混为一谈。”
鲍正行干咳一声,不再说话。
龙眉凝视着水莹儿,目露赞许之色。
过了半晌,龙眉才慢慢接道:“叶大娘背叛了练惊虹,更使练惊虹为弑母杀子的‘六亲
不认断肠人’,这段血海深仇,练惊虹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但郭冷魂却认为,叶大娘对
不起练惊虹,那只是她一个人的罪孽,实在不该把叶红棉也牵涉在内。”
说到这里,拈须长叹一声,道:“那时候,郭冷魂很想亲自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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