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鲍正行道:“倘若两手皆断,她还能弹奏琵琶吗?”
胡无法抓腮搓耳,一时为之语塞,但白世儒却“仗义执言”,代为回答道:“江湖之中
奇人悲出,说不定这女子以脚代手,用脚趾来弹奏琵琶,那又有什么稀奇的?”
舒一照急忙用手掩鼻道:“用脚来弹奏琵琶,岂不是很臭吗?”
白世儒道:“你娘的一双脚固然臭气薰天,但天下多美脚,有些脚不但不臭,反而芳香
扑鼻,胜似兰花。”
鲍正行咧嘴一笑,道:“醋浸猪脚,肯定香得要命。”
应伏沉声道:“少罗嗦,弹这琵琶之人,大有蹊跷,咱们且去看一看是什么来头!”
岳小玉忽然从车厢里探出头来,道:“依我看,这人未必就是女子,难道男人就弹不得
琵琶吗?”
常挂珠哈哈一笑,道:“小岳哥儿说得对,说不定弹这琵琶之人,是个和尚,或者是个
他妈的臭道士!”
江东五杰又再七嘴八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扰扰攘攘地跟着琵琶之声向前追去。
众人转过街角,就看见了一间酒家。
这酒家甚是宽敞,而那琵琶之声,正是从酒家之内传出来。
胡无法一看见酒家,登时精神为之一振,也不管弹奏琵琶之人是谁,一进门就扯直喉咙
叫道:“酒保,给我打二十斤好酒来。”
语声甫落!一个大酒缸突然凌空直线飞来!胡无法不敢怠慢,立刻发运内力,把酒缸牢
牢地接住。
琵琶之声依然不绝,但却有人同时大叫道:“我的妈啊!怎么会有人居然把整桶炸药抱
住了?”
胡无法大吃一惊,立刻把酒缸抛开。
但他才把酒缸抛开,又有人把酒缸抱住。
只见这人身材略胖,眼略浮肿,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把酒缸接过后,马上就拍开泥
封,“咕嘟咕嘟”地仰首喝个不停。
胡无法这才知道上了大当,不禁大是愤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我的酒
喝!”
这个身材略胖,眼略浮肿的人嘻嘻一笑道:“谁说这缸酒是你的?”
胡无法哼一声,道:“就算不是我的,也绝不会是你的!”
这人又仰首大喝了一口酒,道:“是我的也好,不是我的也好,反正既然不是你的,你
就无权可以干涉。”
胡无法气得哇哇大叫,应伏已迎了上来,抱拳道:“在下应伏,访问尊驾高姓大名?”
这人呵呵一笑道:“我姓许,叫许不醉。”
“许轩主!你果然没有死!”
忽然有个清亮的嗓子从众人背后叫了起来。
许不醉陡地呆住。
他把酒缸放在一张方桌之上,两眼直可看人群中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那是岳小玉!
许不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很久,才干咳着说道:“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居然
会在这里?”
岳小玉也学着他干咳一声,才道:“许轩主,你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许不醉蹙了蹙眉,半晌才到:“这里有好酒,也有好曲,正是人间乐土,最适合许某心
意,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
岳小玉哈哈一笑道:“正是英雄所见略同,小岳子也是这么想。”上前伸手一抓,就想
把那缸酒抓了起来。
但他一抓之下,心中就暗叫苦也,原来那缸酒少说也有二三十斤,不要说他受伤未愈,
即使平时,也未必就能一手将之抓了起来。
可是,他的手已伸了出去,若连酒缸也抓不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脸也未免丢得
太大了,一想及此,只好咬紧牙关,运气用尽全力,非要把酒缸抓起来不可。
想不到他一运气,居然就有一股大力,从丹田之内源源涌了出来。
这一股大力究竟有多大,就连岳小玉也不知道的。
但这时候,他已抓起酒缸,而且好像还没有费了多大的力气。
岳小玉怔住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定抓不起酒缸的,谁知情急运气之下,一只小小的手
掌彷拂就有了惊人的力量,居然可以“抓重若轻”!
许不醉望住他,忽然哈哈一笑,大声的说道:“好小子,你今天准备陪我喝酒了?”
岳小玉道:“喝酒又有何难哉,总要大家高兴!”
正要举缸畅饮,忽然有一只羊脂白玉般的小手搭在酒缸上,水莹儿的声音同时响起道:
“岳哥哥,这酒不能喝。”
岳小玉回眸盯住她,道:“为什么不能喝?”
许不醉也瞪着水莹儿,悻悻然道:“难道你以为酒里有毒吗?”
水莹儿道:“酒虽无毒,但岳哥哥现在是万万不能喝酒的。”
许不醉一怔,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水莹儿叹了口气道:“他受了伤,现在还没有痊愈。”
许不醉悚涛一惊,忙问岳小玉道:“她说的话当真吗?”
岳小玉讪讪一笑,道:“莹儿之言,虽然不尽不实,但喝一两斤酒,又有什么打紧
的?”正要推开水莹儿的手,冷不防许不醉的手来得更快,一下子就把他揪开一旁。
岳小玉眨着眼,望住许不醉道:“你怎么了?”
许不醉冷冷道:“这小妞儿对你蛮不错,她叫你别喝就别喝!”
岳小玉道:“但遇上了许轩主,不喝点酒实在不够高兴。”
许不醉道:“这倒容易,请把舌头伸出来。”
岳小玉一楞,道:“我又不是只青蛙,这里又没有蚊子,何以要把舌头伸出来?”
许不醉喝道:“你伸不伸?”
岳小玉苦笑一下,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当众伸伸舌头,却又何妨?”依言把舌
头伸出,许不醉立刻把指头在酒缸中浸了一浸,然后又在岳小玉的舌头上晃了一晃。
于是,有一滴酒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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