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尽折磨,让你变得三分似人,七分似鬼,看看小师妹以后还会不会再瞧你一眼!”
岳小玉看见剑锋不断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但他还是绝不屈服,依然向那锦衣少年破口
大骂。
锦衣少年生气极了,突然剑尖向前一送。
但也就在这一刹那之间,一条婀娜多姿的影子飘了过来,毫不迟疑地挡在岳小玉的面
前。
那是穆盈盈。
她来了,在这最要命的时候来了。
岳小玉呆住,锦衣少年也呆住,他们都已看见无情的剑又已穿过了她的胸膛。
“穆姊姊,穆姊姊!”岳小玉惊骇极了,简直比看见自己中剑还要惊骇千万倍似的。
穆盈盈终于回眸,向他轻轻一失。
这一笑,是那么美,又是那么凄然。
这时候,岳小玉突然奋起全身力量,把身上的绳索寸寸震裂。
他不顾一切地紧抱着穆姊姊;他要永远永远这样地紧抱着她。
但忽然间,穆姊姊变成了一只粉蓝色的蝴蝶,她拍动着翅膀,从岳小玉的怀里轻盈地飞
了出去。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道灿烂的金光。
金光很剌目,他再也看不见穆姊姊,也看不见那只粉蓝色的蝴蝶……。
金光就是阳光,黎明终于又再来临。
岳小玉揉了揉眼睛,还想再去追寻那一只粉蓝色的蝴蝶。
那只蝴蝶当然是不存在的。
所以,他能够看见的,只有师父。
那个神秘的师父就站在他身边,脸上挂看一种极暧昧的神情。
“师父,你早。”岳小玉深深的吸了口气。
神秘人笑了笑,神情却变得怪异,遣:“你在梦里看见穆盈盈了?”
岳小玉一笑,道:“你怎会知道?”
神秘人道:“因为刚才你还在叫着:‘穆姊姊,穆妹姊!’”
岳小玉面上一红,说道:“徒见知错了。”
神秘人不断地摇头,道:“你有甚么错了?何况这只不过是做梦。”
岳小玉叹了口气,道:“我也许是个傻子,所以连做的梦也视傻。”
神秘人道:“做人太正经已是大错,若连做梦也要行规步矩,倒不如早点去上吊。”
岳小玉不禁由衷地道:“师父,你太好了,我从来也没想到世间上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神秘人道:“为师不算好,比为师更好的人还多着哩!就像许不醉,他就是一个好得令
人喷饭的大好人。”
岳小玉怔了怔,神秘人又道:“从现在开始,你我要分道扬镳啦!”
岳小玉造:“师父要往那儿去?”
神秘人道:“西北方。”
岳小玉道:“徒儿又该怎度走?”
神秘人道:“向正东进发,到了九十里外,随便问谁都会告诉你公主轩在甚么地方?”
岳小玉道:“许前辈是个怎样的人?徒儿可没见过他。”
神秘人道:“老许面庞略圆,眼略浮肿,身材略胖,但最重要的还是最后一点,他永远
都是满身酒气。”
岳小玉道:“徒儿记得了。”
神秘人道:“只要你见到了老许,甚么事情都不用害怕,有我这一包东西,他会照顾你
一辈子。”
岳小玉道:“徒儿会照顾自己的。”
神秘人道:“你要紧记着,为师一天不回来,许不醉的说话,也就等于是为师的说
话。”
岳小玉眉头一皱,道:“他若在酩酊大醉的时候,徒儿又该怎么办?”
神秘人道:“仍然应该听他的说话,因为就算他醉得连头也抬不起来,他对事情的判断
往往还是十分正确的。”
岳小玉吸一口气,道:“这人真的这么厉害?”
神秘人道:“当然厉害极了,否则又怎配做为师的死对头。”
岳小玉皱眉道:“你们怎产成为死对头的?”
神秘人叹了口气,道:“这个说来可话长了,但若简单的一点说,大概是因为他不肯听
我的说话,而我又不肯听他的醉话,所以只要咱们一碰头,就算初时谈得兴高采烈,万二分
的投契,但最后还是要争吵得面红耳熟!不欢而散的!”
岳小玉微微一笑,道,“这种事,原本就是稀松平常得紧,总要没打起来就是了。”
神秘人哼了一声,道:“他怎么敢动手?”
岳小玉道:“是他武功不如你,他打不过师父吗?”
神秘人道:“这可不关武功的高下,而是我欠下他不少银子,倘若失手把我打死了,这
笔债他就永远讨不回啦!”
岳小玉一怔,道:“师父欠下许前辈不少银子吗?”
神秘人眨了眨眼,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总共是九万六千三百二十五两一钱七分
四。”
岳小玉又再征了一怔,道:“师父怎会欠他这许多银子?”
神秘人道:“是赌债。”
岳小玉又再问道:“只是你们两个人赌?”
神秘人说道:“当然只是咱们两个人赌。”
岳小玉说道:“你们怎么赌法?”
神秘人道:“甚么都赌,有一次,咱们在街上看见一只狗,于是咱们又赌起来了。”
岳小玉奇道:“在街上看见一只狗,这种事实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又怎能作为赌
博?”
神秘人道:“怎么赌不得?而且还可以赌三次之多哩!”
岳小玉越听越是稀奇,道:“师父与许前辈怎样赌法?”
神秘人笑了笑,道:“首先,咱们先购一赌,这头狗的身上有没有虱子。”
岳小玉道:“若由徒儿来赌,就一定赌它身上有虱子。”
神秘人道:“为师也是这样赌法,结果赢了。”
岳小玉道:“这么说,许前辈赌得似乎不怎么精明,街上的狗,又怎会身上较净得连一
只虱子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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