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无不失声笑了出来。
岳小玉虽然人小胆大面皮厚,但骤然间给公孙咳这么说了两句,也不禁为之耳根发热,
只好讪讪一笑,含糊两句混过就算。
公孙咳接着又问道:“你是不是认为百里怒很可恶?”
岳小玉摇摇头,道:“不,他并不是一个真正可恶的人,最少他曾经为了救我而跟万绝
头陀拚命。”
公孙咳说道:“你知道这一点,那就好了。”
岳小玉道:“小岳子最想不通的,就是他和诸葛前辈有甚么纠葛。”
公孙咳叹道:“江湖人的种种恩怨,往往是连自己也永远弄不清楚的,又何况是咱们局
外人!”
这时候,庄耀已割下了一大块烤得香极了的野猪肉,递给公孙咳。
公孙咳也不客气,大嚼一口之后,又把这块野猪肉递给岳小玉。
岳小玉早已饥肠辘辘,差点没有连公孙咳的手指也一并咬掉。
除了野猪肉,这里还有酒。
公孙咳喝了两口,就让个不停,道:“这是不是状元红?好极了,既香且醇,就算喝多
一点也不会醉!”
岳小玉于是也喝了,而且越喝越多。
但奇怪的是,公孙咳居然比岳小玉还更早一点醉倒。
既香且醇的状元红,倘若只是多喝一点,那的确是不会醉的。
但公孙咳却不是多喝了一点,而是多喝了很多很多。
所以,他醉了,而且醉得很厉害。
他并不是个酒量很好的人。
幸而庄耀没有醉,他现在的头脑很清醒,甚至连公孙咳脸上有几只蚊子,他都看得很清
楚。
庄耀是全心全力照顾公孙咳的,可是,他却忽略了岳小玉。
岳小玉也喝了不少酒,虽然总算比公孙咳清醒一点,但走路的时候也是摇风摆柳似的,
一点也不稳定。
当他要向左边的一座树林走过去的时候,庄耀也曾问了一声,道:“你往那儿去?”
岳小玉答道:“尿急。”
庄耀听见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去理会他。
但过了很久很久,岳小玉还是没有回来,庄耀这才感到有点不妙,连忙派人去找他回
来。
可是,岳小玉真的不见了,连消息最灵通的丐帮弟子,也无法找寻得到他的下落。
这一次,“急”得要命的人不再是岳小玉,而是庄耀。
岳小玉是和公孙咳一起来的,现在,岳小玉不见了,等到公孙咳醒过来的时候,那该怎
办?
但尽管这老丐庄耀急得如锅上蚂蚁,但岳小玉不见就是不见了,那又有甚么办法?
岳小玉说的话,向来都并不怎么老实。
但这一次,他可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去撒尿。
撒了一泡尿之后,岳小玉轻松多了,忽然兴之所至,唱起两三句山歌来。
他才唱了几句,就已听见林子里有人轻轻鼓掌,同时又有一个神秘的声音说道:“唱得
好,唱得真是万二分的好!”
若是别人听见这种赞美之辞,一定会很是高兴,但岳小玉却反而冷冷一笑,道:“谁在
乱拍老子的马屁?”
那神秘的声音哈哈一笑,道:“我是李大玉,的确是在存心拍你的马屁,那又怎样?”
“李大玉?”岳小玉心中有气,心想:“老子叫岳小玉,你偏叫甚么李大玉,分明是冲
着老子而来的。”
只听见那神秘的声音又道:“你今年几岁了?”
岳小玉道:“还没有五十岁。”
那神秘的声音似是一笑,道:“你猜我又几岁了?”
岳小玉道:“至少也有五岁。”
那神秘的声音又笑道:“答得好,像你这样回答,一辈子也不会出错。”
岳小玉道:“错与不错,那是无关重要的,就算我现在答错了,难道你会吃了我不成
吗?”
那神秘的声音呵呵一笑,道:“小伙子,你怕不怕鬼?”
岳小玉说道:“我不怕鬼,只怕一个人。”
那神秘的声音奇怪地问道:“你害怕谁?”
岳小玉道:“我自己。”
“你自己?”那神秘的声音沉寂了好一会,终于笑了笑道:“不错,有时候,我也会这
么想的。”
岳小玉道:“你能够这么想,也就可以证明,你并不是个鬼,而是一个人。”
那神秘的声音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但有时候,我却宁愿自己是一个鬼,那样反
而会更逍遥自在得多!”
岳小玉道:“你的名字真的叫李大玉吗?”
那神秘的声音笑了笑,道:“当然是假的!”
岳小玉道:“你故意杜撰出这个名字,是不是故意要盖过我的姓名?”
那神秘的声音道:“你误解了,我用这个名字,并不是存心要盖过或者欺负你。”
岳小玉道:“我不明白,那又是甚么意思?”
那神秘的声音道:“你叫小玉,我若叫大玉,那岂不是亲切得多了。”
岳小玉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为甚么要亲切起来?”
那神秘的声音叹了口气,道:“不为甚么,也许只是因为我太疲倦了。”
岳小玉越听越奇,道:“你疲倦跟我小岳子又有甚么关系?”
那神秘的声音道:“本来的确是完全没有半点关系的,但忽然间却又变得大有关系
了。”
岳小玉皱了皱眉,道:“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神秘的声音笑了笑,道:“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在江湖上已经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人
吗?”
岳小玉一怔,说道:“你在开甚么玩笑?”
那神秘的声音道:“绝不是开玩笑,你不妨仔细地想一想,连诸葛酒尊那样的臭叫化也
经常提起你的名字,那就足见岳小玉这三个字实在是绝不等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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