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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笛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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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回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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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隐夜出,好在我从小生长之处,都是山石林木,养成了在树上睡觉的习惯,也不需投宿客栈,就这样我这在江湖上飘荡了一年多的时间。”说至此一笑而住。

    陆天霖、傅玉琪都听得十分神往,对这少女神秘的来历、身世,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傅玉琪虽想追问,但因自己对人家从没有和颜悦色说过一句话,一时间转不过口气,只好默然不响“圣手医隐”却接口问道:“奶在江湖中一年左右时间,难道就没有人见过奶吗?奶吃饭又怎麽办呢?”

    那少女答道:“我小时就养成自己打鸟兽烧食的习惯,所以,不管在什麽样深山大泽之内,我都可以生活,要是在人多的城镇附近,没有鸟兽可打时,我就在晚上跑入客栈中拿些吃的东西……”她望了傅玉琪一眼,见他听得十分入神,微微一笑,接道:“虽然有很多人见到我,但大都人看了我回头就跑。”

    陆天霖点点头,道:“在深夜之中,骤然见到奶这一身装束,如非武林人物,即是胆子再大,只怕也得吓跑。”

    那少女从那裹胸白绢中,摸出一个径寸大小,铜钱厚薄之物,在手中一抖,套在脸上,笑道:“我娘死时,交给我一个人皮面具,这一年中我除了睡觉之外,都把它带在脸上。”

    陆天霖侧脸望去,只见那人皮面具异常骇人,金底红睛,长眉过垂眼角,而且套在脸上,有如生成一般,丝毫看不出是套的面具,如果自己事先不知,只怕也得吓一大跳,微微一笑,道:“这样一副面孔,难怪别人一见就跑!”

    那少女举手取下脸上面具,又现出匀红嫩脸,接道:“我虽套着人皮面具,但有很多坏人仍然不怕,反而嬉皮笑脸的,向我身边围来,惹得我发了脾气,都把他们打死。”

    这时,陆天霖已从少女言谈之中,发觉她是一个聪明绝顶之人,只因从小僻处荒芜的深山大泽,是以,还保留大部纯洁天性,不大懂人间险恶,如让她再在江湖上历练一段时间,遇上坏人引诱,那先天一点善良消失,再加上自幼养成打杀鸟兽的野性,必将变成一个残酷嗜杀的女魔头,以她本身武功而论,如一旦陷入歧途,不只是她个人的悲剧,而且还将引起武林中一次不大不小的风波,假如她再和一般武林败类勾结起来,事情还得扩大,那不只可悲,而且可怕……

    现下看去,她还是个带有稚气的少女,虽然在行动间略带野性,那只是过去环境对她的影响,如能再得一番教养,必可恢复她善良的本性。

    不过她自幼养成的野性,早已根深蒂固,要想使她改正过来,亦非一件容易事情,必得先使她心有所寄,然後在设法潜移默化改正她的积习,这必须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关键在能否先使她安下心来。

    这件事要想有成,必得要借重傅玉琪的力量,傅玉琪如肯稍示情爱温存,约束住她一寸芳心,才能谈到第二步,设法消除她的野性。

    陆天霖愈想愈觉不错,动了笼络这少女的念头,回头望着傅玉琪道:“琪儿,你身负血海深仇,岂能轻生言死,现在我和你方叔叔已由‘红叶谷’中讨得‘人面蜘蛛’你身受‘金翅蜈蚣’绝毒,已有疗治之望,要知傅家只有你一脉单传,如果一死了之,何以对你们傅家列祖先宗,和抱恨泉下的父母阴灵。我一生慕习医术,早存不娶之志,你方叔叔已是年近四旬,仍是孑然一身,我们和你父亲义结生死之交,彼此誓约,同生共死,迄今所以仍偷生人间,无非是想替你含恨九泉下的父母雪仇,你得邀天幸,投入‘瞎仙铁笛’罗老前辈的门下,你方叔叔也曾为寻你下落,不惜投身镖局,访查你下落十几年,仍是消息渺然,不想初度会见,你就遭‘金翅蜈蚣’腹毒所伤,这件事几乎痛碎你方叔叔的肝肠,诚然,大丈夫男子汉,溅血不屈志,但你的情形不同,孩子!我希望你能听伯父的话……”话至此处,触伤情怀,脸色一变,黯然泪下。

    傅玉琪只急得满脸通红,跪在“圣手医隐”面前,说道:“伯父有什麽话说?尽管请吩咐琪儿,我绝不敢稍违慈意。”

    陆天霖长叹一声,道:“本来武林之中,首重师门训诫,这些话我是不应该说,不过目前情势不同,罗老前辈,一代奇人,仙仪侠踪,天下敬仰,破例收你为徒,必是怜悯你的身世可怜,再说他老人家遁世黄山,隐迹闲云,也没有创立什麽门户宗派,想来当不会有什麽门规约束。”

    傅玉琪一时听不出陆天霖话中之意,呆呆的答不出话。

    听那半裸少女幽幽叹息一声,望着傅玉琪道:“想不到你也是这麽可怜的人┅┅”

    傅玉琪怒道:“我在和伯父谈话,哪个要奶来插嘴,哼!我身世可怜,与你有什麽关系?”

    那少女一挑两条柳眉,星目中闪起杀机,道:“我高兴要说,谁也管不了我!”

    傅玉琪道:“那奶走得远远的去,随便奶说什麽?我也不管!”

    陆天霖看那少女脸色已变,再要吵下去,必然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赶忙插嘴接道:

    “琪儿,人家是一番怜惜之心,并无不是之处,你岂可出口顶撞。”

    傅玉琪道:“我看到她那身上妖异的装束,心就感到别扭。”

    那半裸少女道:“这是我娘临终遗留给我的,有甚麽不好?”

    陆天霖听两人争辩言词,仍然不脱孩子气,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你们不要吵啦,我还有话要说。”

    果然,两人都静了下来“圣手医隐”手捋长髯,微一沉吟,望着那少女笑道:“姑娘把他接到这,可存有救他急难之心吗?”

    傅玉琪一听陆天霖问话中语病很大,正要辩正,却被陆天霖摇手阻止。

    那少女却点点头,娇笑道:“我看他一个人在那烧着松枝取暖,样子很可怜,就把他接到这来啦!”

    傅玉琪急道:“奶哪是接我,根本是——”陆天霖又摇手拦住了傅玉琪不让他再说下去。

    那半裸少女见陆天霖处处袒护自己,心中十分高兴,再看傅玉琪那副欲言又止的尴尬模样,忍不住绽唇微笑。

    陆天霖藉势又追问道:“姑娘一身武功,可都是从令堂处学来的吗?”

    那少女道:“嗯!都是我娘教给我的,只可惜她的本领还未完全教我,就撒手离开人世。”说罢,黯然垂首,盈盈欲泪。

    陆天霖叹息一声,又追问道:“令堂生前定是极负盛名的奇人,敢问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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