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对老夫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肥娘冷笑一声,目光转移到方孟海的脸上,道:“别理会这个老不死,你敢不敢跟老娘打这个赌?”
方孟海道:“赌就赌!”
肥娘道:“你不怕老娘会给你一条钩肠债?”
方孟海微微一笑,道:“我不怕,大不了连肠、脏也给了肥姊姊!”
肥娘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才笑道:“你真是个傻小子!”
方孟海道:“你说,那个姓白的人是谁?”
肥娘盯了吕足金一眼,一字一字的说:“这人就是白世儒。”
方孟海笑了。
钱有多看见他笑,跟着也笑了。
肥娘冷冷道:“你笑什么?”
方孟海也望住了钱有多。
钱有多又笑了一笑,道:“她猜错了对不?”
方孟海道:“你怎会认为肥姊姊猜错了?”
钱有多道:“因为你在笑,这一定是胜利的微笑。”
方孟海摇摇头,道:“这你猜错了。那个姓白的人的确就是白世儒。”
钱有多陡地呆住。
方孟海淡淡一笑,道:“白世儒是‘江东五杰’之一,他排行第三,外号是‘扇卷神州’。”
钱有多道:“你见过白世儒了?”
方孟海道:“当然见过,否则又怎知道吕姑娘喜欢喝女儿红,而且酒量相当不错!”
“白世儒!”钱有多叹了口气,道:“其实,即使是老夫也该猜得到了!”
方孟海道:“家师认识江东五杰的,两年前,他们来拜访家师。”
肥娘笑道:“那么,你是输了?”
方孟海耸肩道:“当然是输了。”
肥娘道:“你不后悔跟我打赌吗?”
钱有多“呸”的一声道:“他怎会后悔?”
肥娘冷冷道:“你怎知他不后悔?”
钱有多冷冷一笑,道:“他根本就是明明知道会输的。”
肥娘道:“既然明明知道会输,为什么要跟我赌?”
钱有多道:“因为他是个羊牯,一个真真实实的羊牯。”
□□□
马车车厢很宽阔,也很舒适。
但拉动着这辆马车的两匹马儿,却是一点也不舒适。
钱有多坐在车辕上,望着吕足金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芳颜,真乃老夫三生之幸也!”
吕足金瞪了他一眼,道:“你少放屁行不行?”
钱有多道:“老夫没有放屁。”
吕足金道:“你是在嘴里放屁!”
钱有多道:“嘴里放屁?这是不是武林绝技?老夫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吕足金怒道:“你再罗罗嗦嗦,就请马上给老娘滚下去!”
钱有多嘻嘻一笑,道:“不罗嗦就不罗嗦,老夫决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但旅途如此寂寞老夫若三缄吾口,只怕你这位江东老娘会纳闷得很,所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吕足金已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
在车厢里,方孟诲怔怔地注视着楼丹枫。
楼丹枫的目光是呆滞的,她甚至不能开口说话。
这是吕足金的杰作。
吕足金在长安城内出其不意地把她点住了穴道,然后又把她送到这辆马车上。
车厢里除了方孟海和穴道被点住的楼丹枫外,还有肥娘。
肥娘忽然叹了一口气,道:“马是好马,但却好像有点疲倦!”
方孟海道:“是不是载人太多了?”
肥娘道:“不但人多,而且个个斤两十足。”
方孟海道:“我们现在往哪边走?”
肥娘道:“离开长安,取道前往饮血镇。”
“饮血镇?”方孟海一怔,道:“饮血峰是我闻名多时的,但饮血镇却又是在什么地方?”
肥娘道:“饮血镇就在饮血峰下。”
方孟海道:“这么说,也应该是属于血花宫的地域了?”
肥娘道:“是的。”
方孟海道:“我们为什么要到那里去呢?”
肥娘道:“老娘已想过了,天下虽大,但能给咱们容身的地方,似乎就只有血花宫而已。”
方孟海道:“你敢肯定这个决定不会有错?”
肥娘道:“老娘不知道,但除了那地方,老娘已没有更好的选择。”
方孟海呛咳一声,道:“可否先把丹枫的穴道解了?”
肥娘道:“为什么?”
方孟海道:“她这样子坐马车,也许会很辛苦。”
肥娘道:“但穴道是足金妹子点住的,老娘可不懂得怎样解开。”
方孟海说道:“你不是不懂,而是不敢!”
肥娘吃吃一笑,道:“好小子,居然向老娘施展激将法了?”
方孟海道:“这一招是师父教的,但现在显然是不管用了。”
肥娘道:“你不必担心,楼小姐很快就会没事的。”
这时候,车辕上的吕足金忽然唱起江东的小曲。
方孟海听得为之一怔。
肥娘微微一笑,道:“是不是老娘的妹妹唱得太难听了?”
“不!”方孟海道:“小弟想不到她唱歌居然如此动听!”
钱有多的声音陡地响起:“贤弟,少拍马屁,我的鼻子已给她打扁了!”
语声甫落,嘹亮的歌声里忽然又夹杂着一种可怕的声音。
那是钱有多又再挨了一拳所发出来的声响。
□□□
从长安城到饮血峰,自非一日行程可及。
楼丹枫的穴道,已在三个时晨之后自行冲开。
她居然表现得很平静,完全没有急于报仇的样子。
肥娘在她穴道未解之前,已说了一大堆话。
肥娘对她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肥娘又说:“老娘不错,是太多管闲事了,但老娘绝不能让方小子的知己红颜给人欺负。”
肥娘还说:“长安城内已给弄得乌烟瘴气,你再也不要回去,至于令堂的丧事,自有药局中人代为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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