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震骇。
这股狂飚力道之猛,足以拔树起鼎,耳际间只听陈玄霜尖厉的惊叫,但立时被狂风怒啸掩去。
方兆南刚叫一声:“霜师妹……”
他身子突然撞在山壁之上,一阵头晕眼花,知觉顿失。
原来这甬道并非直径,方兆南被那疾猛无比的狂风,吹了起来,撞在转变的坚壁上,任他武功再高,也难抗拒这等大自然的惊世威力。
昏迷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当他神智恢复,茫然睁开眼睛时,耳际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道:“可怜的孩子,你醒过来了?”
方兆南缓缓转动着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布衣妪,坐在一张竹椅上,自己却仰卧在榻上。
她脸上泛起着慈爱的光辉,眼睛中满蕴着儒儒泪光,世界上大多数是慈爱善良的人,属于冷酷残忍的究竟不多。
这是一所山草结成的茅屋,但室内却打扫的十分干净,阳光从竹帘掩遮的窗门中透射进来。
他茫然啊了一声,道:“老伯母,这是什么地方,我还活在世上吗?”
那老妪和蔼的笑道:“你伤的很重,已经在这里睡了一天一夜啦,唉!年轻人身体强壮,换了我那老头子伤成这样,只怕早就不行了。”
方兆南想挣扎着起来,却被老妪伸手拦住,说道:“你人刚刚醒来,不要乱动,还是躺着休息,我去替你煮面来吃吧!”
说完,拿起靠在榻边的竹杖,策杖缓步而起。
他缓缓举起手,摸摸自己的脑袋,只觉头上包着很厚的纱布,膝背之处,都有些隐隐作痛……”
他轻轻叹息一声,耳际间恍似缭绕着陈玄霜那惊骇尖叫之声,也不知她现在被那狂急的风势吹落在何处?……
只觉一阵热血沸腾,强忍着伤疼,挺身坐了起来,缓步向室外走去。
茅屋外是一坐植满花树的小巧庭院,翠竹作篱,山风拂面,山居茅芦,给人别有一番清雅而出尘的感受。
那老妪入厨煮面,庭院中悄然无人,方兆南一心想念着陈玄霜的安危,缓步出了篱门。
抬头看山色凝翠,耳际中小溪潺潺,这一处山居人家,似是风雅人士选居之地,景物甚是优美。
方兆南挣扎着向前走了一段,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山道崎岖,我又满身重伤,行动不易,这样辽阔的大山中,如果茫然无绪,那里去扑,该回去问问那位老妪才是。”
正待转身重返茅舍,忽听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转脸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五旬,身披蓝布大褂,留有花白胡须的樵人,急急地奔了过来,说道:“公子受伤未愈,怎能随便乱跑,唉!我那老伴也未免太不经心了。”
方兆南摇摇头说道:“我借老伯母下厨之机,偷溜出来,她怎么能够知道,老伯伯休要错怪人。”
他满口伯伯妈妈,叫的那樵人心花怒放,呵呵连声的笑道:
“你们年轻人,身体当真是强壮,我昨天救你时,你到处伤痕,满身鲜血,唉!当时看去,复生之望甚是渺茫,想不到你今天竟然可以行动了。”
方兆南急道:“老伯伯可否带我到救我之处瞧瞧?”
那樵人沉吟一阵,道:“此去不下数里之遥,而且都是崎岖的山道,你满身重伤,如何能够走得?”
方兆南道:“不要紧,晚辈习过武功,这点皮肉之伤,还可忍受得住。”
那樵人沉吟不语,但他禁不住方兆南苦苦相求,终于点头说道:“你在此等我片刻,我回去告诉老伴一声,咱们再去。”
说完话,他挑起柴担,赶回茅舍。
片刻之后,拿了一支竹杖而来,笑道:“你伤口都未长合,虽然习过武功,只怕行动起来,也不很方便,用这竹杖借点力吧!”
方兆南称谢一声,接过竹杖,暗中运气,紧随那樵人身后,向前行去。
他内功已有深厚的基础,此刻气脉已畅,皮肉伤疼大减,行动逐渐灵活,翻越两座山岭,到了一处山势异常险恶的所在。
那老樵子伸手指着一道深谷说道:“这道山谷,就是闻名全省的阴风谷了,经常有疾劲无比的阴风,从这谷中吹出,风势之大,飞石拔树,公子看看那谷中情形就可明了。”
方兆南探头向下望去,只见那道百丈深谷之中,果然寸草不生,甚至连一块突出的山石,也难见到,两面崖壁,都是光滑如削。
只听那老樵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接道:“阴风谷实是一处充满着神秘的奇怪地方,纵长二三十里中,两壁和谷底都如刀削铲平一般,但这条却只有十丈直径。”
那老樵子继续说道:“除了那强大的风力之外,这谷中吹的风,也和别处不同,有如冰窖地狱吹的寒风一般,冰冷刺骨,鸟兽难支,不说那强猛风力,单是阴寒之气,就叫人难以忍受得了。
偏偏就有诸多山弯,折来转去,强大的风力,被那横生的山壁一挡,威力逐渐减少,待到出口之时,风威已消去很多,纵是如此,那风力也是够强大了……”
他脸上泛出一种见闻广博的自得之色,拂髯一笑,又道:
“那阴寒之气连经小壁抵挡。折转,也随着风力减弱,出谷之后,那阴寒之气,已不足加害乌兽了!”
方兆南轻轻咳了一声,问道:“不知那风力从那里吹入此谷?”
老樵人呵呵大笑了一阵,道:“公子这一问,只怕甚少有人能够回答,据说那阴风是从一处地穴中吹出,不过这只是一种传说,见过的人,却少之又少。”
方兆南问道:“老伯伯相救晚辈,可就在此处吗?”
那老樵人伸手遥指着里许外,一座浅山峰上,说道:“公子就晕迷在那座山峰上面,全身倦伏在一座巨大山石之下。”
方兆南轻轻叹急一声,道:“多谢老怕伯相救了,不知除了晚辈之外,还有其他受伤之人吗?”
那老樵人道:“怎么!公子还有同伴吗”方兆南道:“不错,晚辈有一位小妹同行……”
那老樵人立时摇摇头,坚决的说道:“公子不用费心找她了,以那阴风的威势来说,公子这条命能够保得,已经是上天见怜,你那同行小妹,只怕早已被那阴风吹的尸骨无存了!”
方兆南极目张望了一阵,不自禁落下了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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