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好吧!这次依你就是……”
忽然脸色一整,接道:“你是怕我追了去,招惹出麻烦,误了救你师妹的大事吗?”
方兆南听得微微一怔,道:“救我师妹之事,纵然误一天,也不要紧,我是怕你追过去,和人打起来,如果伤了别人,彼此无怨无仇,心中定然感觉难过,如若咱们被别人打伤,那就更不值得啦!”
陈玄霜听他一番解说之后,芳心甚感安慰,嫣然一笑,道:“我只道爷爷死了之后,世界之上再也下去有惜我怜我之人…”
忽然想到言中之意太过露骨,倏而住口不言,缓步向前走去。
在她童年到少女这些岁月之中,一直未能快快乐乐的玩过,因而使她性格之中潜藏了强烈的热情,和极尖锐的反抗意识。这两种大不相同的观念,使她自己也无法把握自己的性格,爱恨交织,忽冷忽热……
方兆南默然相随她身后面行,一语不发,但在这几日观察之中,已然觉出此女喜怒难恻,有时间笑届如花,极是平和温柔。但有时却是半日不言不笑,沉默的可怕。
商人默默走了一段路程,陈玄霜突然回过头来问过:“方师兄,我心中想到了难解之事,不知你是否能够解得?”
方兆南道:“你且说将出来,让我帮你想想看。”
陈玄霜微微一笑,道:“那和尚见到我这半截断梭之后,惊慌而去,不知是何用意?”
方兆南略一沉思,说道:“他见你手中断梭,定然误认了你也是冥岳中人,故而惊慌而去,那也是人之常情。”
陈玄霜道:“可是爷爷又怎么会把这数十年前,震慑武林人心的死亡标识,留在这锦袋之中呢?难过我真的……”
她瞧了方兆南一眼.倏然住口不言。
方兆南听得心头一震,暗道:“这话倒是不错,她祖父留下这半截断梭,不知是何用意,看来此事只有到泰山黑龙潭畔,凭此断梭取剑之时,或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陈玄霜看他默然不言,不禁又追问道:“你在想什么心事。难道你真的怀疑我也是冥岳中人吗?”
方兆南摇头道:“陈老前辈留此断梭,用意定然很深,姑娘纵非冥岳中人。只怕也和‘七巧梭’有什么恩怨牵缠……”
陈玄霜凝目沉思,想从记忆之中,找出点可资追索的痕迹,但她想了半天,脑际中仍然是一片空白,想不出一点能和“七巧梭”关连一起的事。
她不禁幽幽一叹,道:“我对自己身世,一直就模糊不清,父母形貌,一点也记忆不起,当我记事之日,就和爷爷住在一起。”
方兆南劝道:“也许陈老前辈早已预作安排……”他微一沉;忖,接道:“陈老前辈,武功绝世,医术通神,自非无名之人,师妹身世将来不难查出,何苦自找无谓烦恼呢?”
陈玄霜展颜一笑,道:“你说的也是,像我爷爷那样高深的武功,举世也难找出几个,如果他不是身受内伤,定然要名列一代武学宗师。”
方兆南抬头看看天色已是黄昏时分,笑道:“天色已是不早,咱们在此坐息一阵,等候天色入夜,去救我师妹出来,就可离开此处,道名满天下的西湖游览一番。”
陈玄霜道:“西湖好玩吗?”
方兆南正待答话,陈玄霜又抢先说道:“我知道西湖乃天下有名的风景之区,山明水秀,自然是好玩的地方,咱们快些休息吧!”
两人盘漆运息了一阵,待天色初更时分,起身向那山洞奔去。
方兆南白天来过一次,早已把地形记熟,一口气便奔到那流泉突岩所在。
待方兆南登上飞泉之下的突岩时,陈玄霜早已停身在上,飞起一脚,向石壁之上踢去。
方兆南大声喝道:“霜师妹不可乱来!”出声阻止之时,已迟了一步,但闻砰的一声,已然踢中了石壁。
只听壁间回音嗡嗡,这一脚显然踢在石门之上,方兆南心头有如鹿撞一般,咚咚乱跳,只怕这一脚要踢出一番大祸。
那知过了半响,仍不闻有何动静,心中大感奇怪,举起右手,轻叩石门,高声说道:
“晚辈已取得九转生肌续命散,老前辈快请开门。””
他一连唤了数声,石壁门既未开放。也未闻有人答应之声。
陈玄霜突然插口说道:“也许那老妪已经伤重死去啦!”
方兆南心头一凛,道:“那怪妪在这石洞之中住了几十年。都能够撑得过去,何以会在和自己相约的三月限期之中死去
陈玄霜嗤的一笑,道:“方师兄,人死只要一会儿的工夫呀!”
方兆南久叫石门不开,心中本已怀疑,再听陈玄霜连番提说,只感背脊之上,陡然升起来一股寒意。打了一个冷颤。自言自语的说道:“那老妪冷怪无比,如若真的伤重而死,只怕我那师妹也难以逃出她的毒手。”
他愈想愈怕。不禁火起,飞起一脚踢在那石门之上,厉声说道:“晚辈并未延误三月限期,老前辈何以闭门不见?”
但闻山石嗡嗡回声,显然这一脚又踢在石门之上,但却仍不闻石壁之内。有何反应。
陈玄霜道:“咱们把这石门打开,进去瞧瞧吧!”
她说打就打,双脚齐飞,连踢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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