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慧瑛道:“哼!自然是你教的方法错啦,还会是我学的错了不成?”
袖手樵隐冷冷的说道:“不管我教的方法有没有错,但你自己不能一看就会,那也怪不得我,反正我没有藏私,这后三个星位的二十一变,我走的慢点,你要再瞧不懂,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完话,身躯微晃,人已站上星位。
突然他昔有所悟的懊了一声,大声问道:“你看的什么地方?”
周慧瑛道:“看你的身子,团团乱转,疾如风轮,看的人眼花综乱,那里还能看出你转动的身法。”
袖手樵隐道:“那就难怪你看不值了,如是在对敌之时,被人看出身子转动方位,假人以可乘之机,那还算是什么身法?”
周慧瑛被他反问的怔了一怔,暗道:“不错,如是身子未动,先被敌人看出了方位,无异先输敌人一着,这身法自是不必学。”
略一沉吟,问道:“那要瞧什么地方?”
史谋遁道,”老夫生平尚未见过像你这丫头一般的笨人,我预先在这石室地上,布下天罡七星之位,而且又在每一星位之上,划下了一个脚印,那自然是要你瞧我的脚步移动了。”
说完之后,不待答话,立时移步游走起来。
周慧瑛心中想瞧他的身法,不敢分散精神,顾不得口上吃亏,屏息静气,聚精会神看着他移动的脚步。
这次袖手樵隐果然慢了许多,移步出足,均清晰可见。
只见他一移步,身躯必先摇动两下,而且着足起步的姿势。
无一雷同。
在三个星位之上,交互移动了二十一步后,倏然而停,道。
“这正七变的身法四十九步,我已传完,你能记多少学会多少。
和我无关,现在给你三天时间,自己练习,三日之后,我开始传你反七变的身法。”
说完,大跨步直向室外走去,一派冷漠神情,连望也不望周慧瑛一眼,其人生性之冷,当真如冰浇石刻一般。
周慧瑛幼得父母悉心传投,已具极深厚的武功基础,虽因她天性娇憨喜玩,未能全部承得父母衣钵,但因周佩夫妇相授得法,又是从小调教、其武功造诣已非一般江湖武师能望其项背,内外轻功,均有相当成就。
再加上她兰心意质,冰雪聪明,自留心目睛袖手樵隐史谋遁移动的身法之后,心中已觉这是一种极为深奥的奇罕武学。
她不禁暗自悔恨,赌的什么闲气,白白放过于载难逢的机缘。
但她乃心高性做之人,心中虽大感失悔,却又不肯去相求袖手樵隐再教一遍。
何况她心中亦很明白,纵然厚颜央求,以他那冷漠生性,也只是白受一顿训斥讥笑,于事无补。
呆了一阵,心中突然一动,暗自责道:“人家骂我傻丫头,想来真是不错,再要呆想下去,只怕连心中所记后三个星位的步法,也要忘了。”
念转意生,凝神澄虑,排除心中杂念,依照胸中所记,模仿袖手樵隐靥身移步之法,在后三星位上,游走起来。
她在看人游走间,虽然觉出不易,但尚可看的清清楚楚,那知仿人一走,立时感到繁难异常,不是出步不对,就是姿势变样。
走了二三十遍,竟无一步走的和人一样,这才体会到,‘七星遁形”身法,原来是一门博大深奥,蕴蓄玄机的非常武功,不禁又急又气。
她自幼在父母娇宠之下长大,自恃聪慧,不论什么武功,一学就会,是以对学习武功一道,从未耗费过多少心血。
现今聚精会神,竟难仿学一步,只觉自己从未如此笨过。心烦气躁,越走越错,越错越急,越急越气,索性停下身来,坐人地上休息。
但感满腔委屈,涌上心头,愈想愈是难过,不觉间鸣鸣咽咽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胸中的无名怨气渐消,气消神清,人遂安静,静生意、慧萌智明,立时盘膝坐好,闭目运气调息。
行功一周,心神顿觉宁静平和,缀级站起身子,重又开始仿效游走身法。
这一次,她已智珠在握,果然觉得走对了两步。
但是,走对两步之后,立即发觉以后的步法,又错乱不对。赶忙停下,再行运调息,侍心神安静之后,又再仿走。
奇奥的”七星遁形”身法,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方兆南两度入室探看,她都毫无所觉。
方兆南不敢惊扰她用功,只好俏然而入,又无声无息的退走。
冷僻的袖手樵隐,传过周慧瑛的武功之后,一直就返回茅舍之中。
盛金波也不知忙的什么,一出茅舍,从不停留,就又匆匆的进去,他虽和方兆甫相遇数次,但却从未和方兆南打过一个招呼。
方兆甫也不好自我没趣和人攀谈,只好一个人在大突岩上游来走去。
待到天色入夜时分,才见盛金波走出茅舍,到他身侧,说道:“兄弟已代方兄备好安宿之处,请随兄弟瞧瞧去吧!”
方兆南只觉这师徒两人,冷俗得直似要把世上之人,全部摒弃一般,也不愿和他扯谈,点点头,淡淡一笑,道:“有劳盛兄了。”随他身后定会。
盛金波领他进了茅舍寓门,伸手指指左侧两间茅屋说道:
“方兄宿处,就在那厢房之中,兄弟已在方兄室中备好食用之物。”
说完话,随即转头而去。
方兆南级步走人房中,果见靠壁角处,放着一块尺许见方的山石,上面放着两碗冗菜,一张麦面大饼,一大碗小米稀粥。
另一个窒角处,放着两张羊皮,堆着一床毡毯,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腹中早已觉着饥饿,匆匆的吃昙饼粥,便解下佩剑和衣仰卧在茅草上面,径拉毡毯覆体。
方兆南辗转在茅草堆上,久久不能成寐,师妹一向在仆女环恃之下长大,娇生惯养,眼下独处石室,不知她如何能受得了。
还有,恩师夫妇迟难怪死之事,也绝不能长久瞒骗着,他想她在知道此凶讯之后,定然要哭个死去活来,悲痛欲绝……
就在他长叹未绝之际,暮闻一声长啸,划破夜空传来。
方兆南闻声吝觉,霍然挺身坐起,随手抓起长剑,身躯一晃,穿门而出,直向那断石桩来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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