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君武已连袂跃去,紧随在葛仙童之后,奔出了数丈。
他们手里所持的火把,全是神机天魔孙坚石以特殊的材料制作的,虽然夜风吹袭,但见火光摇曳,却不熄灭,从远处望去,就像是两点鬼火,闪烁移动……
天昊道长似乎要考验赵恨地在轻功上的造诣,一拉赵恨地跃了起来,便立刻放开了手,施出道家“凌空渡虚”的身法,有如脱弦之箭,疾射而出。
可是人的动作偏又那样飘逸,衣袂轻拂,大袖挥舞,似乎一点都没出力,转眼便已赶上了林煌。
赵恨地一见天昊道长飞身独自前奔,便知道自己这个大舅是存心要考较自己的功夫来着,提起一口真气,使出所有的劲道,急追出去。
开始还好,数个起落之后,赵恨地便已有神力不从心之感,立刻便落在天昊道长之后。
他心中一阵悚然,晓得自己在玄妙观里的地下镜室里,大伤元气,损失的功力在短时间内无法恢复过来,现在比起葛仙童来,都还不如,更别说和天昊道长相比了。
刹时之间,如同冷水浇头,他知道自己经过这一劫,要想入窥修罗门更深一层的心法,是绝无希望了。
首先如果他不能完成修罗大帝所交付的任务,就算有天昊道长为他说情,也没有用。
退一步说,他此去能找到阿贵,取回修罗令,可是他的真元已遭戮伤,无法练成修罗门的秘法,就永无可能成为修罗大帝的继承人。
不能成为未来的修罗大帝,便无法达到他娶杨苓的心愿,那么他这些年来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了……
一想到这里,赵恨地已凉了半截,刹时只觉天旋地转,几乎要昏倒于地。
他既恨自己的定力不够,又恨自己运气太坏,偏偏进入镜房,遭到那么重大的戮害,甚而恨起玄妙观的镜房,以及那导致他进入玄妙观的李金贵……
意念纷乱中,赵恨地脚下打了个踉跄,眼前一黑,把手上持着的火把都扔掉了。
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他的手臂,问道:“恨地,你怎么啦?”
赵恨地重重摔了下头,想要把那纷乱的意念,以及急骤压来的晕眩感一齐摔掉。
眼前一亮,他首先看到天昊道长大袖拂处,已将自己扔出去的火把卷了起来。
赵恨地吸了口气,道:“大舅舅,我没怎样。”
天昊道长凝目望来,只见他眼脸发黑,瞳仁有些混浊,额上竟然涌现起汗珠,心中不禁诧异地道:“奇怪,恨地既然是修罗门的二弟子,入门既比其他弟子久,修为也应比其他人深才对,又怎会像这样……”
他悚然道:“恨地,你病了?”
赵恨地摇了摇头,道:“大舅我没有……”
这时郑君武和林煌也察觉天昊道长和赵恨地两人没有跟来,他们停住了脚步,转身望了过来。
郑君武扬声问道:“大舅爷,有什么事?”
天昊道长低声问道:“恨地,你还能支撑得住吗?”
赵恨地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大舅,我能走!”
天昊道长道:“你别用力,我带着你走。”
他托着赵恨地的手臂,飞身掠去,很快地便已到了林煌和郑君武的身边。
林煌狐疑地望了天昊道长一眼,嘴唇嚅动一下,想要说什么,却又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转身道:“仙童,你走吧!”
葛仙童牵着雪狸奔在最前面,也是见到郑、林两人没有继续,跟来,而停下身躯,那只雪狸颈上套着银链,不住挣动,嘴里发出不耐烦的呜呜叫声。
葛仙童听到林煌吩咐,也不敢多问,放开脚步,又随在雪狸身后急驰而去。
郑君武奔行之际,只听得林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六弟,依你看,会不会是大舅爷已对我们起了怀疑之心?想要趁机带走恨地?”
郑君武吃了一惊,急忙也施出传音入密的功夫,对林煌道:“三哥,你快别这么想,大舅爷跟本门是数十年的交情了,怎么做出那种事?”
林煌道:“这也不是不可能,固然以前他跟本门的交情很深,可是到底隔了二十多年,谁也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中做了些什么,或许……”
郑君武忙道:“三哥,你千万别多疑了,别人可能会变,大舅爷是直性人,又修真多年,又怎会……”
林煌道:“话虽这么说,他的行动有异,仍然值得注意,不然结盟之后,未得其利,反蒙其害,六弟,你得多注意点……”
说到这里,他听到葛仙童在前面停下来,转身叫道:“三叔……”
林煌赶了过去,问道:“仙童,什么事?”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奔行在丘陵中,地形不平,时高时低,可是当林煌赶过去时,只见展现在面前的是一座高山。
这座高山似是平地耸起的,陡直如笔,在黑夜中看来,就像是一个巨人,挺立在平野丘陵中。
葛仙童指着那座高山,道:“三叔,阿贵显然是上了山。”
林煌看了看地形,这才发觉自己一路上跟郑君武谈论天昊道长之事,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铁笔峰。
这座铁笔峰陡直峻险,全是由巨大的黑石所堆积成的,山上除了长些野草之外,连一株小树都没有。
林煌还是在二十年前来过一次,此后便没有时间到这种荒僻的地方来。
他仰望那柱毕直如笔,直插夜空的山峰,皱了下眉,道:“奇怪,阿贵怎会跑到这里来?”
葛仙童问道:“三叔,我们要不要上山去?”
林煌道:“当然要上去!这还用问吗?”
葛仙童道:“三叔,我只是在奇怪,阿贵又不会武功,这么陡直的山上,他怎么爬上去,何况是在晚上,若是一个失足,只怕会跌得粉身碎骨……”
林煌颔首道:“对呀!像这高耸险峻的山峰,上面是嶙峋的山石,犬牙交错,就是白天上去,也得小心,何况晚上……”顿了顿,问道:“仙童,你没弄错吧?”
葛仙童道:“雪狸是循着阿贵的气息跑来这里的,刚才它还一直朝山上叫着,阿贵一定已爬上山去了。
林煌略一沉吟,回过头去,只见天昊道长和赵恨地停在数丈开外的一座土堆上,两枝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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