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我都上了当,别说是他了……”
天昊道人冷冷地望了玄真一会道:“玄真,既是你师叔替你说情,你就起来吧!”
刘翠娥和秦炎站在玄真的身边,见到太虚老道陪着这个枯瘦如柴,好似被风一吹,就会随风飞去的老道走来,不禁吓了一跳,还以为看到了活僵尸。
后来一听玄真称呼天昊道人太师伯,不禁一齐骇然色变。
烈火尊者秦炎瞪大着眼睛,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天昊老道长,我师父说你已经死了,怎么你还没……”
太虚道人白眉一飞,叱道:“秦炎,不得无礼!”
烈火尊者秦炎跪倒地上叩首道:“老道,你是我师父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洒家给你叩头了!”
天昊道长举手虚虚一招,道:“不用多礼了。”
秦炎只觉一股柔和的气劲,将自己全身抬了起来,再也跪不下去。
他咧开一张大嘴道:“老道长,洒家服了你,以前我师父说你练成‘无量真气’,本门的火器无法伤你,我还不相信,如今相信了!”
天昊道长皮笑肉不笑的扯动了下脸上的肌肉,道:“贫道虽已练成了寒暑不侵的本事,却还无法禁受水火之灾,憨头陀太抬举我了。”
日光一闪,投向刘翠娥,道:“贫道已有卅多年没有看见过令师,听说他现在情况不错,你回去后代我向故人问好。”
刘翠娥那等泼辣,刁蛮,此刻一见天昊老道,吓得畏缩如猫,连目光都不敢直视,一方面是因为天昊老道的模样太过于骇人,另一方面还是天昊道人的名气太大了。
事实上,天昊道人已有三十年未下茅山一步,在武林中,有许多人都忘了他,刘翠娥之所以知道天昊道长,多半是出自于太白派掌门无极老魔褚朴的嘴里……
刘翠娥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朝天昊道长行了个礼,道:“晚辈回山之后,一定向家师禀告。”
天昊老道点了下头,没有理会她,目光艇望地道深处,道:“郑施主,贫道在此恭候,尚请出来一见!”
玄真道人真弄不清楚,为何太师伯对巧手神魔郑君武如此礼遇,虽然修罗门当年在武林中确实曾纵横一时,可是此刻却已销声匿迹,久不复闻。
他暗忖道:“太师伯也真是的,竟然不提他们大闹本观之事……”
就在他心念乱转之际,只听得地道中,传来郑君武的朗笑声,道:“大舅爷,卅年不见,你还记得小弟我,真个是受宠若惊。”
天昊道人道:“卅载光阴,仅弹指耳,施主惯于游戏人间,旧习不改,贫道就算是再隔卅年,也忘不了……”
郑君武大笑道:“哈哈哈,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你,最恨的也是你,你忘不了我,真使我太难过了。”
天昊道人微笑道:“哦!贫道有何足畏,又有何事使施主痛恨?”
郑君武道:“我恨你好端端的下山做什么?害得我把已经到手的一座玄妙观,又白白的扔掉了……”
天昊道人微笑道:“晚辈无知,冒犯了郑施主的虎威,这个贫道要向施主赔罪……”
“赔罪倒不必,只要玄真杂毛向我叩个响头就行了!”
玄真只见随着话声传来,从地道中走出一个瘦癯、身躯修长的老年全真,不由吓了一跳。
敢情那从地道走出来的,正是卅年前,玄真在茅山上清宫见到的天昊道长的模样。
此刻若非是天昊道长本人在此,玄真道人真要跪下去朝郑君武叩首不可……
太虚道人虽然知道郑君武的易容术天下无双,心里也早有了准备,以为他要以玄月的面目出现,不料眼前出现的却是天昊道长卅年前的形象。
他在吓了一跳之后,更是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于自己所受的侮辱与玩弄,也就加以释然。
天昊道长呵呵一笑,道:“郑施主的易容之术已到了以假弄真,以真为假的地步,足可成为一代宗师,直迫昔年的千面公子,真个可喜可贺……”
郑君武笑道:“大舅爷,你说这话简直真是太瞧不起我了,我可并不高兴。”
天昊道长一愣道:“哦,为什么?”
郑君武道:“你应该说我的易容之术,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连千面公子莫大鹏都不够资格给我提鞋,这样我才高兴。”
天昊道长哈哈大笑,太虚道人也随之放声笑了起来,倒是烈火尊者秦炎听了不满,重重地哼了声,若非是天昊道长在此,只怕秦炎会嗤之以鼻,大声加以反驳了。
郑君武瞄了秦炎一眼,道:“小头陀,你以为老夫在吹大牛是不是?”
秦炎望了天昊道人一眼,摇头道:“我不敢,连天昊道长都说你能以假乱真,我可不敢说你在吹牛。”
郑君武冷笑道:“嘿嘿,下回碰到你师父憨头陀的时候,你可要摸摸他右脸上的那块疤,看看是不是假的……”
秦炎一鼓牛眼道:“怎么会?我师父脸上的疤当然是真的,那是当年他大战秦岭七鸟时留下的伤疤……”
郑君武道:“不错,我是说下回你碰到的师父,很可能便是老夫我假扮的,你非得要摸一摸疤,才能够分辨得出。”
秦炎一惊,道:“真的?那可就糟糕了!”
郑君武笑道:“谁叫你骂了老夫半天,还乱扔那什么鸟弹呢!”
秦炎一晃脑袋,道:“这……这怎么办呢?我刚才也是……”
天昊道长微笑道:“秦炎,郑施主是跟你闹着玩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跟他赔个罪不就没事了?”
秦炎躬身唱了个肥喏,道:“洒家多有得罪,你老小子得原宥洒家,这叫不知者不罪!”
郑君武摇头笑骂道:“你这浑球,真不知道你师父怎能忍受得了!”
话声一顿,朝天昊道长躬身行了一个礼,道:“无量寿佛,贫道多有得罪,尚请老道长原宥则个……”
众人不知郑君武为何突然行这大礼,等到郑君武一抬起身来时,不禁又都吓了一跳。
敢情郑君武就在这一躬身的刹那,又换了一副面目,甚至连身躯的高矮都改变了……
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身上穿的那袭道袍。
如果他把衣服都换了,那就完全变成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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