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妩媚的手段,也不知自己有几分姿色。我也是初次听到别人赞我的美色能令男人动心,这些都是出自你方兄的之口,对吗?”
“不错!方某对自己的鉴赏之力,极具信心。”
“好!我们田园之行,如不能诱动田大公子拔刀相助,你姓方的,就不能借故推拖,就算全无机会,也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方怀冰叹口气,道:“多言惹祸,命该如此了,我会留下遗言,和诸位一同赴死,还有指教吗?”
“如果小女子的姿色,真能令田大公子心动,答允出手助战,一切的变化应对,都由我自作主意,不可干与。”
“当然!那是你们的事,方某人绝不涉入。”
“推得干净啊!我这一生的命运,就可能毁在了你的手中,你却是全无歉意?”
方怀冰又苦笑一下,道:“所以,我要姑娘自己决定,而且,我也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程小蝶道:“就这样决定了,我们立刻动身?”
“慢慢慢!”刘文长道:“兹事体大,姑娘是千金之躯,你要三思啊!”
“刘师爷!还有更好的办法?”程小蝶道:“我这里敬候教言了。”
“这……”刘文长搓着双手,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主意我没有,我只是为姑娘担心!要不要和知府大人商量一下,再作决定?”
“怎么商量?根本就无法开口。”程小蝶道:“刘师爷有以教我吗?”
“说的也是啊!”刘文长道:“江湖上的人人事事,果然无法以常规测度了。”
“所以,刘师爷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听到。我爹是庐州知府,他的女儿为庐州府众多的百姓们牺牲了,想是我爹在二十年宦海中有所失措的报应。”
“是是是!文长什么都没有听到。”
缓步走出了刑房。
郭宝元神情肃然地道:“姑娘真的决定了?”
“是!”程小蝶语气坚决地道:“我会担起一切的责任、后果,但不能告诉我爹娘。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我如战死在沙九府中,那就一了百了。”
“好!你们去田园。我到东湖去!”郭宝元道:“看看能不能约请几个人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如果不是绝顶高手,那就不用多此一举了!”方怀冰道:“何苦要拖别人去送死?”
郭宝元怔了一怔,道:“绝顶高手,是谈不上。我的朋友,最高明的也只是和我在伯仲之间。”
方怀冰道:“既是如此,何苦要害他们呢?”
“田园之行的成败,全凭程姑娘。既有你方少兄带路,郭某去不去,就无关重要了。”
“敢情是错了!你郭捕头是非常重要的人。”
“怎么说呢?”
“程姑娘是千金小姐,江湖上知晓的人不多……”方怀冰道:
“但你郭总捕头,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谁人不识,谁人不晓,你代表官方的力量,也托出程姑娘的身份。”
“想不到啊!我郭某人在你方兄的眼中,还有如此份量?”
“建下殊勋,官升三级的是你,程姑娘是为父分忧,以尽孝心。我方某人可是捞不到半点好处,是你郭总捕头硬把我拖下水的,我是冤枉啊!只有拼命流血的份。”
“就凭你暗算知府大人的罪名,就是一个斩立决……”郭宝元道:“以武功,逼官轻法,也该回上个十年八年了。”
方怀冰笑道:“为什么不说你们审案不明,冤枉好人,严刑取供,畏势从法,就算依照朝廷律令,你们都该拿问下狱……”
郭宝元接道:“纵然审案不明,亦应由上宪查办,再说拖你下水的也不是我。”
“那是谁呢?”方怀冰道:“是那个一肚子智谋诡计的刘师爷?”
“冤枉他了,拖你下水的人,已受到你的报复。”程小蝶道:“这恩恩怨怨,果然是报应不爽,只是来得太快了。”
方怀冰瞪着程小蝶道:“原来是你啊?可真是天理昭彰。不过,这样也好,田园之行,发生了任何后果,在下也可少份愧疚了。”
“只希望那位田大公子,真有你说的本领?”程小蝶道:“小女子偷生辱死,倒不用你方兄担心,咱们走吧!”
当先向外行去。
方怀冰看了郭宝元一眼,道:“女英雄!”
郭宝元点头苦笑。
一片广大的竹林,一望无际,地处于庐州和巢湖之间,绿篁依依,至少在千亩以上。
方怀冰穿林而入,小径曲弯,盘旋于绿篁之间。
“郭某人任职庐州十余年,还未进入过这片竹林。”
“那是因为这地方平安、宁静,没有匪患……”方怀冰道:“很可能是拜田大公子所赐了,这片广达数千亩的翠竹林,除了南面有一条宽大的车道,曲转入林外,东、西、北三面,只有小径入林,看似全无防范,但绿篁繁密,不走小径入林,还真要大费一番工夫了。”
“只看布置这一片竹林,即知花费了不少金钱工夫。”郭宝元道:“看似浑然天成,实则为人工,是一道纵深的大围墙。”
“无竹令人俗,田园主人,植竹千万株,是有点雅人气质了。”
“姑娘!田大公子不但是雅人,而且是雅得厉害。”方怀冰道:“雅人的恶习,他全有了。吃、穿、住、行,无不讲究,酒、色二字,也在行得很。当然,他也是雅人的本钱,文读万卷书,武能仗剑行。”
程姑娘只觉脸上发烧,羞泛双颊,樱唇启动,欲言又止。
心中却暗自忖道:
一个花心公子,就算是文武双全吧!有什么好寄望的,你不过想借仗他的本领,扫除白莲教余孽的法坛,为什么要为他心跳脸热……
一念及此,立刻心波静止。
郭宝元一直在留心着程小蝶的神情,看她激情模样暗自担忧,还未见到田大公子,似已为他风流的盛名所动。
但不过瞬息间,又复常态,心中大感佩服,忖道:“小小年纪,只怕还强我郭某几分了。”
三人行速极快,又转过了一重绿竹屏障,景物忽然一变,只见一大片青砖瓦舍,耸立于翠林的青草上。
一个青色劲装,年约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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