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要讨回王佩,咱们该如何应付,是不是找沙九爷要回来?”
“说到此处,我倒有点奇怪了,沙九爷家产万贯,为什么要讹诈唐小弟一方王佩?”
“刘兄早就知道了……”
“不!”刘文长脸上一热。道:“唐小弟一顿板子,就招了供,但数番酷刑折磨,却交不出赃物,只怪当时,我也太马虎了。”
“刘兄!不要自责,知府大人亲自审理,也是一样的刑法,问题在那块玉佩有什么名贵之处,沙九非取到手不可?”
“对!郭兄这一提,真该好好地查究了。”
“唉!怎么查?除非把沙九拿问下狱,也来个严刑逼供。这件事,好像是办不到了。”
“要不要请知府大人定夺?”
“案子是你的,大人已无辜受累,不麻烦他了,我看只有郭某陪着你了。”
“好!好朋友!这件事能平安度过,文长要和你交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
“去替唐小弟置套衣服,准备五百两银子,晚饭之前,再把唐小弟送回家去。当然,咱们先走一趟,看看唐小弟他老娘,现在别惊动唐小弟,让他安心养伤。”
刘文长点点头,道:“对对对!先疏通一下老太太……”
“也顺便探探玉佩的来历。”
“五百两银子,是不是少了些……”刘文长道:“银子如能表示愧咎,文长倒希望能多尽点心力。”
“够了,五百两,购置一些田产,够他们母子一生享用了。”郭宝元道:“再多了,反而不好,你看过那块玉佩,可有什么印象?”
“是一块上好的美玉,一色翠碧,花纹精致,刘某不懂珠宝玉器,约略估算,应该有个三百两银子的价值。”
“沙九爷不在乎三五百两银子的。”郭宝元满脸疑云地说。
这是一幢低矮的茅舍,僻处在巷尾一角,郭宝元叩过门环,木门立刻打开,一个中年妇人,快步冲了出来,一见刘文长和郭宝元,停了下来,道:“两位是?”
“我姓刘!”
“在下姓郭,你是唐夫人吧!”
“不敢当!孤苦落难一妇人,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呢?”
刘文长一扬手中礼物,道:“在下带份薄礼,敬请哂纳!”
“谢啦!素不相识,不敢收礼,妾身虽然贫苦,但还能自食其力。”
“夫人!我们替唐小弟送来的,能不能让我们进去坐坐呢?”
“噢!是小明要你们来的!快快请进,只是寒舍简陋,只能说聊避风雨,两位不要见笑。”
室中的布设,果然是十分简陋,竹椅一张,木凳一条,和一张白木桌子。
但却都擦拭得一尘不染。
刘文长放下手中礼物,道:“唐小弟下午就可以回家,今夜就能和唐夫人共进晚餐了。”
他听出唐夫人说话文雅,似是一位饱读诗书的人,今天用词也文了起来。
“好!好!好极了。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告诉我,小明可以回来,而且是无罪释放,还他清白。要我准备一点酒菜,替他庆贺一番,我还有些不信,想不到,又有两位登门报讯……”脸色突然一沉,接道:“奇怪呀?你们怎么会知道呢?说的又那么斩钉截铁。”
“不敢相瞒,我们是庐州府衙的人,已查出了唐小弟是受人诬告,我们办事不周,牵累了唐小弟,坐牢四个月……”刘文长一抱拳,道:“特来向夫人致歉!”
中年妇人看了两人一眼,道:“还给小儿清白就好,其他的,我们也不想追究了。”
“夫人明白事理,刘某好生佩服,但敝上对冤屈唐小弟四个月牢狱之灾、皮肉之苦,深感抱咎……”
“什么?你说小明挨了打啦!”
“是的。夫人!屈打成招啊……”刘文长道:“所以,事情查明之后,敝上十分震怒,彻查冤情,并于严惩,另拨出纹银五百两,以补赏唐小弟吃的苦头。”
“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贵上!实是一位很难得的好官了……”唐夫人道:“寒家一贫如洗,小明身体如需调理,确实无法负担,但收下五百两银子,又太多了……”
“不多!不多!夫人肯收下,使我能得覆敝上,已经十分感激了。”刘文长立刻奔出门去,提一个大包袱行了进来。
五百两银子,三十多斤哪!由一个衙役提着随行,只不过,一直站在门外等候,刘文长不准他进入唐家。
“夫人!”郭宝元开了口,道:“还有一件事,在下也要禀明了。”
“什么事?”唐夫人十分敏感地道:“可是小儿已被打成了残废?”
“不是!不是!”郭宝元道:“是令郎身上的一方玉佩,已被人讹诈去了,敝上也交代过,只要夫人开个价,敝上照价赔偿。”
唐夫人脸色一变,道:“玉佩是先夫留下的传家之宝,绝对不能失去,贵上既查明了小儿是被冤枉,为什么不肯帮我们索回玉佩呢?”
听起来,唐夫人对这件事,打听得相当清楚。而且,口舌伶俐,用词稳妥,还真是一个不易应付的对手。
“左右不过是一块翠玉佩罢了,再说怀璧其罪,令郎就是被玉佩害的……”郭宝元道:“既然愿赔,夫人可以开个适当的价钱,贵母子也好图个下半世生活无忧了。”
这是点明了,要唐夫人敲竹杠,捞一笔了。
哪知唐夫人黯然叹息一声,道:“先夫死时,再三交代,饿死也不能卖王佩,要小儿至弱冠那年,细查王佩上的花纹,一年查不明白,就一年不能离家,十年查不明白,十年就不能离开……”
“这么说来,那方王佩之上,另外藏有秘密了?”郭宝元道:“夫人可否透露一二;我们亦好衡量轻重,想个追回玉佩之法。”
“如果妾身知道玉佩中的秘密,哪里还要小儿去细查花纹,玉佩上隐有秘密,大概是不会错了。但什么秘密,就非妾身所知了,还请回覆贵上,帮我们孤儿寡妇追回王佩,否则,要我如何向黄泉下亡夫交代?”
刘文长、郭宝元,都听出了事非寻常,唐夫人虽然腹有诗书,但却少了点经验阅历,所以,用不着刘文长、郭宝元设法套问,一开口就全泄了底。郭、刘两个人都在心念转动,对那玉佩的秘密,重作估计。但两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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