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在你天山家窝子附近出了种名叫‘金鸡草’的稀罕仙草……’
‘本门主怎会不知?’
‘你不懂仙草妙用,正如小老儿不通草本药材一样,幸好有位绰号‘歪医’的女华陀帮老干爹找到。’
‘女华陀就是昔年的女煞星了?’
‘亏你没有忘记,正是她——老子的老搭档。’
‘‘金鸡草’有何妙用。’
‘谈不上妙用,唯它克你的‘蜈蚣气’和‘丹毒功’。’
‘怪不得老不死的‘乾坤指’中隐现鸡影哩!’
‘是啊?鸡吃蜈蚣。这叫做‘一物降一物’呀!’
‘本门主就不相信‘丹毒功’仍制不了你老荒唐。’
‘何妨一试呢?’
天山毒叟固然不敢贸然尝试,老荒唐又何尝有把握承受奇毒无比的‘丹毒功’呢?
原因是:两位顶尖高手倘真的性命相拼,天山毒叟即或因‘丹元’丧尽,难逃一死,则老荒唐亦必受伤奇重,不躺上个三年五载,休想复元。
诚所谓‘麻桔棍打狼,两头害怕’,正是两人当下心境写照。
说话不觉,又是半小时过去,天山毒叟招呼也不打,猛然攻出八掌——这八掌无疑是他竭尽所能了。
八掌连绵掀起滔天巨浪,可是老荒唐仅凭身法躲闪,并未反击,却使天山毒叟掌风如泥牛入海,瞎费气力,自叹弗如了。
就这样又空打了十几掌,天山毒叟益发忖知不是对手了;这当口!老荒唐却自又对着烟袋锅猛吸一口,‘噗’!一个奇形长状的大火球反系过去。
天山毒叟昔年曾和老荒唐对过一次手,吃亏就吃在怪火团上,火团并不是火,似雾又若烟,更霸道的莫过于护身罡气,任何掌风却无法阻拦,好在他见机早,情急之下,一头栽入湖里了。
饶是反应快,仍然被火团沾染了星星点点。
老荒唐见天山毒叟借‘水遁’而逃,自言自语道:‘老毒虫!如果不泡上半小时,再狠狠的洗个澡,休想用毒功伤人,老相好呀!你他娘的‘金鸡草’真有两把刷子……’
最后老相好这句话指女华陀了。
此刻的君山亦已烈焰飞腾,十几道烟柱直冲霄汉.老荒唐心里有数,他们‘宇内三奇’合作的拖延战术算是完全成功,其他的要看郝奇应付了,就是藉水逃走的天山毒叟又何尝不看出君山出了事?问题是身上沾染的‘怪火团’余渍,非得清洗干净不可。他只有先顾自己,再察看师弟天山书生究竟是何等难堪想像局面?
先说铁不悔父子,自提前到达君山,铁蛋就隐身于乃父小小的‘领班’茅屋中。
大约到了天山书生寿辰正午前,午后四时光景,父子俩商量好的制造混乱计画,立即执行。
铁不悔趁单飞死亡,无人得知机会,同第一寨副寨主亮出了从死人身上取得的‘值山令牌’,如现代总值星官;接着假传命令,说是单飞寨主交代,命副寨主通知其他十七寨寨主和副寨主,准四时半齐集第一寨‘议事听’,然后五时整集中出发,前往总堂拜寿。
说罢,命人献上君山特产‘君山茶’,铁不悔口中的命人,是他能指阵的那组巡逻船喽-,由于现官不如现管,他等人又收下铁不悔加倍赏金,焉有不听命令行事之理?
四时半尚未到,十七家寨主同副寨主都已到齐,六七月天候酷热,燥人,当喽-们一拥而上,献上香喷喷‘君山茶’时,正是各投所好,用不着铁不悔招呼,包括代为传送命令的第一寨副寨主在内,忙不迭的先领茶解喝再说。
何况铁不悔安排的‘君山茶’又清香沁人呢?
茶是喝光了,人也横七竖八的倒下了。
当然三十多名正副寨主也有功力甚有根基的,虽然铁不悔的‘蒙汗乐’未能将之迷昏,却也下盘不稳,晕晕忽忽好像喝过酒似的。
少说仍能勉力一战的,还有五六名之多,这五六名正副寨主齐声怒吼:‘你这个小小领班竟敢用蒙汗药……莫非是‘火孩儿’郝奇派来卧底之人?’
‘不错!’铁不悔冷笑一声:‘但老子不是卧底之人,却是除暴安良的大树将军。’
话落铁稆抡起,别说他等中了‘蒙汗药’之害,就是平常也非铁不悔对手,是以铁稆挟起万点幽光,就像打落水狗似的,连挣扎之力也没有,宛似风卷残云,各个办了报销。
这不是铁不悔心狠手辣,而是漏网一人,后果就不堪设想。
铁蛋呢?也在忙着。铁手套加上半截棍,放情地在寨门口堵道,跑一个打一个,跑两个打一双——寒门是惟一进出路了。
就这样父子合作,再加上铁不悔用计成功——愈是人们不大注意的事,愈容易疏忽,可说不费吹灰之力,十八寨全部‘寿终正寝’。铁不悔立时喊来铁蛋,略一商量,乃分头赶往各寨垛口放火。
说来也算是作恶者该当报应,由于各寨等而下之人,得到天山书生搞赏和放假,大家捉对儿喝酒,平常要求严,一旦松懈,你说该不该喝得温醉如泥呢?
铁不悔父子就在此等情况下,以‘硫磺弹’放火烧寨,分别完成,至于烧不烧尤人,要看寨中没有喝酒的小喽-救不救他们的同伴了。
父子俩再次集合一起,铁不悔取出与怜儿事先约好的‘狼烟信火’燃起升空,那信火是铁不悔独特发明,一股烟直薄苍穹,虽使郝奇等人,驾‘采菱船’即时赶到,却也惊动了总堂的天山书生。
天山书生先得到山寨多处起火,继而居高临下,隔窗亲眼望到铁了悔的‘狼烟信火’,他对起火,倒不怎样着急,大不了处罚几名不经意炊事,可是‘狼烟信火’却大感不妥了。
难道是郝奇趁我生日之际,率众突袭?
一定是!一定是!他立请总教——‘一统教’使者黑衣护法率领身傍四名巡察,查明究竟?
按黑衣护法乃前文所说已被格毙的白衣护法师兄,其为人阴狠诡辣,无恶不作,他是奉了代教主哈里之命,调查天山书生有无与郝奇勾结情事的,结果,自然没有头绪,黑衣护法随以信鸽通知总教,并在君山以贵宾身份,接受天山书生的招待和礼遇。
而今‘岳阳堂’有敌人来犯,黑衣护法怎能坐视?何况他又想表现一番,建立声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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