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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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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夫子避债寻短剑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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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袋里,谁又怎奈你何?”

    “哼!一套歪理!”

    话是不错,但人与生俱来皆带有劣根性,只是有些人受了后天的礼教,能节制,有保留,于是理智强过欲念。

    “有些人则我行我素,放荡成性,欲念遂掩蔽理智了。”

    ‘那有些人就抓住下人性的弱点。乘机做起败德无耻之行当了。’

    “对呀这就所谓‘周瑜大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哼!可悲!”

    姐妹二人边谈边走,出了西门,跨过桥梁,忽见护城河旁有个人在踌躇.在徘徊,这似乎有些反常。

    欣赏风景么?踏青纳凉么?

    天寒地冻,年近岁迫,这怎么可能,他显然是在喝西北风!

    “黑白双娇”不禁加以注意了,果然,那个人未几仰天悲叹一声说;”天绝我也!”继之跃身朝河中跳去!

    护城河挖得十分宽阔,河水悠悠,回转不息.只是两岸为薄冰所冻结住,侵占住。

    因此流动并不顺畅,却造成了中间加倍的湍急,加倍的汹涌。

    “二妹,快!’

    沈氏姐妹既有所备.警惕在心,就不会教人如愿了。

    沈如婉不待乃姐活落,早已一式“飞燕穿柳”,够快,够准,在千钧一发之际,险险然正好扭住了对方的肩膀!

    沈如娴随后而至,她说:“阁下,蝼蚁尚且偷生,你又为何这般的看不开呢?”

    那个人看起来有三十出头,皮肤白皙,长相也颇斯文。

    但是,行动迟缓,双目无光,显得已然缺失生机活力。

    他抬头看了沈如娴姐妹一眼,然后叹息一声说:姑娘,你救了我一时,却救不了我一世,用为,我死意已决。”

    “什么事情会有这般严重?”

    “说了无地自处,徒惹笑话。不说也罢!”

    “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堍西桥畔泪!”

    “我幼读圣贤之书,这点也是了于心胸。”

    沈如娴脸色一正,说:“那你上无高堂?”

    “有。”

    “你下无妻儿?”

    “有。””这就对了。”沈如娴言严词正,声色俱厉地说:“你若一旦轻生.那高堂由谁奉养?那妻儿何人抚恤?”

    “就因为无颜再相见高堂老母.也无脸面对妻小儿女。””听你之言,似乎是做出了很大的错事?”

    “是的。”

    “做错了事可以设法补救,或者立志悔改。”

    “奈何补救不了,正是悔恨万分,才在此自寻了断。”

    “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说来听听,或许我们姐妹能够帮你。”

    那个青年人又刻意地、个别地看了“黑白双娇”一会.然后摇摇头说:“多谢二位姑娘好心,但这种事你们是帮不下我的。”

    “何妨先说说看?你刚才不是说了么?‘救了你一时,却救不了你一世。’既然死意已决,又何必怕人笑你?也耽误不了你多少向阎王报到的时刻!”

    “好吧!”那个人沉吟了一下说:“敝人姓梁,名公适,虽然称不上‘十年寒窗’,虽然也没有‘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地步,但是,我性喜读书却是事实。

    “成家之后,就在长街上的一家泰祥绸缎庄担负账房之职,多年来倒还胜任愉快,安居乐业。”

    他略一停顿,又继续地说了卞去;“上个月,记得就是上个月的今天,不才我一连有三天的假期.东家为了慰劳,为了奖励,还特别赏下三个月的薪金。”

    梁公适喘息了两下,吞咽着一口律液说“大凡经营门市零售生意的,多半注重夜市晚场.是以从业人员,都是晏起晚睡,每日卜午总要到辰时才肯起来。

    而那天,我一直睡到巳牌时分,尚埋在热被窝中打呼噜,可是,耳朵中却听到前面客堂中有人大声小声地在吆喝了。”

    “我虽然恍惚.我虽然迷离,但并未熟睡,还分辨得出那是我知友严子厚……”

    “啊!是他!”沈如婉不自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梁公适抬头望望“黑娇女”,疑惑地说:“二位认识严子厚

    沈如婉又脱口地说“还有他父亲严应信!”

    “哦!这……你们……”

    “我们只是认识。”沈如娴淡淡地说:“你继续说下去吧!”

    “好的。”梁公适的精神似乎好转了很多,他说:“那我就以当时的口吻和情景重复它一遍!”

    十一月初十,冬至刚过。

    严子厚在家闲着无事,实在感到无聊之极,他就踱出大门,习惯地去了泰祥绸布庄。

    见梁公适不在店中,经过探询,里面伙计告诉他对方休假在家,不由喜上心头,立即兴冲冲地赶去对方家中。

    跨入门槛,步进客厅,可是,客厅里空空荡荡,一不闻声息,二不见人影。

    严子厚意会在心,他对梁公适家境一切非常的熟悉,这个时候.老母在后堂念经礼佛,娇妻在厨房烧饭洗衣,孩子尚在学堂上课未归.而梁公适本人呢?不猜也知,必然是抱枕拥被.隆中高卧,仍在贪恋着那永远也睡不饱的懒觉,因此,他当然要大声地嚷嚷了.

    “梁夫子,现在什么时候厂,你还在梦黄粱,会周公?”

    有一年,城中一间私塾的先生患了感冒,身子不适,就情商着请梁公适去代教一个月的书.自此以后,有些人管叫他为“梁夫子”。

    “唔唔……”

    梁公适实在舍不得离开那甜美的梦境,那暖和的被枕,他转了一个侧.翻了一个身,依旧赖在里面不肯起来。

    “有人说:‘太阳晒到屁股。’又有人说:‘日高三竿’、这些话都是形容赖床或者起得晚的人说的,但是对你还不够看,更算不了什么?日正当中了呢!快起来,快起来!”

    严子厚的年纪小不了梁公适多少,而两个人的性情也相差无几,是以结成好友,不比羊左,也赛管鲍。

    平日经常天南地北,有时在相互研讨,有时则彼此抬杠,絮絮侃侃,滚滚滔滔,总是谈个没完。

    如今.得悉了梁分适休假在家,他焉肯放过这次机会?因此,登堂入室,昂立床前,怎容得对方再超然物外,自封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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