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玩具,只因大表嫂不让他养在琉璃堂中,恐怕招来了病邪,所以韦表侄想重新给它们选一个好住处,这才千挑万选地选中了西跨院的小厨房。不过,韦表侄到底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不了解老鼠的最可怕之处,既不是偷吃米粮,也不是传染病邪……唉,我真是很为罗东府的人担心啊。”
汤嬷嬷慌忙追问:“三小姐在担心什么?那些东西的最可怕之处是什么?”
何当归的嘴角在面纱下翘成一个讥讽的弧度,幽幽地说:“最可怕之处有两个,其一是繁衍,其二是打洞。我的小厨房原本堆了不少米面,后来被它们糟蹋脏了,索性一股脑儿留给了它们,把厨房的门一锁,那里就成了它们的天堂。生子生孙,打洞连洞,子孙又生子孙,每个子孙打几个新洞……唉,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汤嬷嬷虽然是见过大风大Lang的老嬷嬷,但听到何当归描述的这么一副画面,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何当归的嗓音浅浅柔柔,就像是抚摸过骨头接缝的一剂温柔毒药,在空荡的室内留下了清凌凌的回声:“鼠类是天生的偷儿,它们全身都带着病邪,汤嬷嬷,你说这样一群可怕的东西,如果流窜到了府上的各个院子里,今天偷走了老祖宗的午饭,明天啃坏了二姐的妆奁,后天咬破了韦表侄的手指,大后天又把病邪传播到食物中,食水中,甚至是二舅母的宝芹阁那一口清甜的井水中……”
汤嬷嬷的双目不自觉地突出,在这个冷得像冰窖雪洞一样的屋里,她的额上竟然冒出几滴汗珠来。
何当归忧虑不已:“汤嬷嬷,你是知道的,二舅母是个好客的主人,常常请来其他府第的小姐公子做茶会诗会,又常常让那些图个新鲜有趣的小姐公子自己打井水烹茶。汤嬷嬷你想,那些小姐公子身份尊贵,倘或吃到什么不洁的东西,有个什么好歹……唉,那二舅母可就是好心办坏事了,说不准二舅母所代表的罗东府,还要结怨于其他世家大族。”
汤嬷嬷失声道:“结怨于其他世家?不至于这样吧!”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