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取了布巾来给曾渔擦脸,一面帮曾渔卸下包袱和剑,曾渔擦了一把脸,这才发现路亭先有三个人在,一个是头戴东坡巾身穿窄袖曳撒的老士人,须发已白,手里一根鸠头杖,坐在路亭一端,脸朝着亭外看雨;另两个显然是这老士人的仆从,一个五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一担行李搁在一边。
那个年老的仆人见曾渔看过来,便作揖道:“这雨来得甚快,让人躲避都来不及。”
曾渔听这老仆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还礼道:“是啊,全身都淋透了,所幸是暑天——老人家从哪里来?”
老仆道:“我等从福建来,公子是本地人吧,请问这里离北路驿站还有多少路?”
曾渔道:“此去六、七里便是杉溪驿,既有驿站,也有客店。”
老仆与曾渔说话时,那老士人瞑目而坐,一手扶着鸠头杖,一手搁在膝盖上,手指一动一动,似在为某事沉吟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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