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张三娘子。
温荣蹙眉不喜,真真冤家路窄,前次在赵府斗画,韩大娘子怕是恨上自己了,自己鲜少来的东市,偏生又遇见她们。
绸缎庄外的韩大娘和张三娘亦瞧见了温荣,二人施施然地走了进来,看着温荣不冷不热地笑道。“倒是巧得很。”
温荣无法,起身同韩大娘与张三娘问了好。
韩大娘四处看了一遭,乜眼瞧着温荣,“林府娘子没与你一起?”
温荣轻笑道。“只我一人了,衣料我已挑好,二位娘子请自便。我先告辞了。”
温荣不愿与二人多说话,转身命绿佩拿上琥珀色福禄寿锦缎。去与掌柜娘子送钱。
不想韩大娘瞧见温荣挑中的锦缎时,两眼都放出了光来。
韩大娘今日亦是至东市寻太后贺礼的。韩大娘是禹国公府嫡出长女,故在受邀之列。
去年韩大娘送与太后的是极其名贵的翡翠满绿玉鸿运手排,可不想太后并不在意,反倒是应国公府谢大娘送的不值钱的,亲手绣松鹤延年团扇得了太后夸赞。
张三娘虽不能进宫为太后贺寿,却可帮韩大娘出主意,提议送亲手做的小画屏,礼轻情意重,今年定能得太后赞赏。
韩大娘听后觉得在理,故拉了张三娘一道来东市,找适合做画屏面子的锦缎。
温荣娘挑的那匹福禄寿纹样,着实合韩大娘心意。
韩大娘并不去为难温荣,只转向掌柜娘子道,“那小娘子好眼光,那般纹样的夹缬料子可还有了,与我也来一匹。”
掌柜娘子听言登时眉开眼笑,夹缬料子很是昂贵,一般人买不得了,遂殷勤地说道,“说来可是巧,统共只有两匹,再多都没了,我这便去取了与娘子。”
韩大娘命婢子接过锦缎后,不问价钱,打了眼色与身边婢子,婢子上前付了掌柜娘子五十金。
韩大娘不在意地说道,“料子我很是满意,多的赏你了。”
掌柜娘子自是千恩万谢。
本以为这就罢了,韩大娘却盈盈走至温荣身边,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这料子用与做太后的寿礼,是再合适不过的。”
说罢韩大娘要转身离开,又突然咂咂嘴,意犹未尽地轻声道,“温荣娘,就算能进宫为太后贺寿,但人与人之间,还是分了高低贵贱的。”
说罢轻笑一声,才带了人离去。
韩大娘声音虽轻,可在温荣身旁的绿佩却听得一清二楚,很是生气,“韩大娘子真不讲理,她那话是何意思。”
温荣轻叹一声与掌柜娘子说道,“夹缬锦缎我们不要了。”
掌柜娘子笑道,“不妨事的,娘子再挑挑,是否有合了娘子心意的。”
温荣将绸缎庄里的锦缎料子又挑拣了一番,不是太过花俏便是不如先才的富贵大气。
温荣谢过掌柜娘子后空手出了绸缎庄。
绿佩不解地问道,“娘子,那夹缬不是还有么,为何不要了。”
绿佩未听出韩大娘话里意思。
看得出,韩大娘要用福禄锦缎做送于太后的贺礼,拜贺顺序是以品级身份排的,算来韩大娘身份在己之上,倘若自己寿礼纹样与她相同,却在她之后拿出,必是吃亏不讨好,只能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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