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夫人恼道,“这什么破烂茶叶,也拿来哄我?”
丫鬟委屈之极。“不是奴婢不去拿haode。是从前的茶叶喝完了。库房总管说。下剩haode都是国公爷的,其余……只有这个了。”
一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谭夫人想发火极了,可到底还是克制着。只骂了个一个字,“滚!”
回头等人走了,才看着卢妈妈道,“瞧瞧瞧瞧,都给人欺负成什么样了!这个府里往后还有咱们说话的份儿么?”
卢妈妈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从前有那么多的人手,她基本相当于二太太,自己都一堆人服侍,哪里用她干什么活?可眼下人手短了,那些粗手笨脚的谭夫人用得不顺心,于是好多活重又落到了她的头上,从前干惯了倒不觉得,可如今停了这几年再捡起来,卢妈妈是觉得各种累。
而更让人生气的还是她儿子的差事没了,家里少了一大注来源,儿子天天跑来吵闹,虽然卢妈妈也觉得自家儿子太过懒惰,不思进取,但她更恨那个害她们失去财富的人。
此时见没有旁人,便道,“夫人可知,国公爷向圣上讨了那白狐皮拿去做了什么?”
“不是做了件斗篷给瑞安了么?”
卢妈妈摇了摇头,“县主,不,咱家姑娘那里可没有,听说,给破园那个丫头了。”
“什么?他疯了么?”谭夫人是又惊又怒,要是沐劭勤把那件斗篷给了瑞安,她是会嫉妒,却不至于这么生气。可要是沐劭勤把斗篷给了一个陌生的全无半点关系的女孩,这wenti就严重了。
卢妈妈也不多说,只等谭夫人自己做决定。
“那女孩到底是做什么的,去查一查!不要用府里的人了,宁肯花些钱,用外头的人。”
看她一脸的阴鸷,卢妈妈zhidao,有她出手,那丫头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她是想替孙子积福,可要是积这个福会影响到自身的利益,那她还积了干什么?
房间里。
沐劭勤还没有睡,他睡不着。
今天念福的举动,让他无比思念起他的妻子,也是同样的一杯就倒,然后会滚进他的怀里,象小兽一样各种磨蹭,让他又好笑又无比怜爱。
他甚至都开始想,要是念福是他的女儿,那该多好?可那是不keneng,对吗?
如果瑞安并不是他的女儿,只是太后拿来安慰他的赝品。那么,她既然能zhidao那么多的多事情,是不是代表他真正的妻子和孩子,早就不在人世了?
心中忽地烦闷异常,推窗任那雪花飞进屋来,扑打在自己脸上。沐劭勤闭了眼,从心底发出沉沉的叹息。
他此刻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够看得见,那么,他就可以亲自去找寻她们。
不,还是不行。
有那样一个可怕的诅咒存在,为了让长姐生活得更好,为了让皇上放心,他这辈子注定都是不keneng离开京城的。
苦笑着任那越来越多的雪花悄无声息的落在身上,沐劭勤默默祈祷,如果真的神灵有知,苍天有眼,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带给他真正的,关于他妻子孩子的消息?
十六年了,都快十六年了!
就算他们一家从前做过什么错事,可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已经够了?苍天啊,能不能对他们一家稍稍仁慈些?让阿顺父子带回她们的消息吧,求你了。
一行清泪潸然落下,和风雪一起揉进男人单薄瘦削的衣襟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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