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接到一桩外出催债的任务。
    我和强哥还有虎哥以及朱哥一起去,阵容可谓强大。
    按照扮嫩的要求,我反着戴了棒球帽,穿了宽大的T恤和短裙,脚上是运动鞋。
    只差没有剃腿毛了。
    对着镜子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怎么嫩,下巴处有了一些新生的胡须,数量不多,用剪刀还可以整理干净,上唇的那些则要用电动剃须刀才可以弄光。
    近一年来,我参加过三次群殴,全都是我们一大群人殴打对方几个人,很安全,受伤或者死亡的可能xìng绝对比起骑着助力车在大街上的车流当中穿行低很多。
    这并非胡说,而是明摆着的事实,城里每天都发生多起助力车和摩托车被汽车撞上的可怕场面,但是道上人物之间的大规模冲突却一整年都很难看到一次。
    还有两次我和同事身着统一服装,率领大群手持钢管和西瓜刀的乌合之众去表演现场秀,吓唬人,根本不必动手,几百号人往那里一站,已经可以把胆小的人哭出声来。
    绝大部分时候的任务都是收账,就像现在这样。
    这一次据说是个刺头,有些滚刀肉的味道,总是耍赖,不想爽快地还债,当然也可能是确实没钱。
    强哥打算逼迫那家伙卖房子,朱哥则认为,房子很可能已经卖掉了,或者抵押出去了。
    我问:“那家伙到现在还没跑路,可能是因为房子仍未卖掉的缘故。”
    高利贷业务员在放债的时候,不需要质押品或者担保人,所以,我们必须得频繁地出来收账,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做这个。
    按我的xìng格和原则,我恐怕一生都不会去向谁借什么高息贷款,甚至可能都不会向银行贷款买房子。
    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有那样多的人会欠上高利贷。
    众所周知,赌场里输急了的人是最容易借钱的,然而扳本的可能xìng往往很小。
    时常赌球的人也容易借钱,因为他们总认为自己下一次能够赢。
    还有一些商人和企业主,资金链面临问题,不得不借款来维持生意,并乐意为此付出高额利息。
    但是事情的发展常常往坏的方向去,赌博会输,红了眼也没用,生意可能会失败,资金链可能会彻底断裂,这个时候,就意味着催债的人要上场了。
    强哥开着社团里的别克君越,驶入小区内,找到地方停下。
    单元门前,朱哥准确地摁密码,打开了门。
    据说他知道几十个小区的单元门密码,这本领很了不起,非常实用,如果他将来改行做贼的话,感觉前途貌似很光明的样子。
    找到了欠债人,这家伙在家里,愁眉苦脸,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花内裤,看上去年纪不大,可能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此前朱哥已经来过一次,所以很干脆地直接问:“准备好钱了吗?”
    得到的回答是:“再宽限一个月,就可以还出来。”
    我按照行动计划,找地方坐下,摆弄起了那把著名的仿制军刀,把面前一盆仙人掌插出许多小洞,看着汁液渗出。
    虎哥则视察别的房间,到处翻箱倒柜,寻找值钱的玩艺儿。
    当然,最想找到的东西是存折和黄金首饰之类,但是却不大可能,就算有也被提前藏好了。
    家具还算齐全,但是这些东西就算搬出去也没多大意思。
    强哥问:“房子是不是你的?”
    欠债人:“我租的,房东是一个退休老太太。”
    朱哥:“发克,你连房子都没有,怎么敢借钱不还?”
    欠债人:“最近赌运差,没办法,玩什么都输。”
    朱哥:“实在不行的话,只好动员你去捐献器官了。”
    这是社团内的法律顾问要求的,威胁对方时,必须注意语言,不能留下口实,以免将来到了法庭上无法解释,所以朱哥说的是动员,但是谁都明白其中的隐藏的意思。
    必须小心,这年头到处都有可能隐藏着录音设备。
    欠债人沮丧地说:“你们干脆弄死我算了,反正现在也没钱。”
    如果对方软硬不吃,还真是拿他没办法,也不能真的杀人。
    至于摘器官抵债,别的社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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