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清源市闹翻了天, 但有叶霄在, 安天伟的藏身处便固若金汤, 甚至于平时连打扰的人都沒有,
清雷堂是青龙帮下的一个堂口, 在清源市的根基看起來很不简单, 更为难得的是清雷堂似乎并沒有受到叶铭龙太多的影响, 而能够在这个关口超然于事外,
青龙帮的八大堂口, 因为叶铭龙的关系, 已经有两大堂口名存实亡, 另外的几大堂口和叶铭龙也有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叶霄似乎并太在意, 而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全当这两大堂口的事沒有发生过一样,
李云天和叶霄都在静等着安天伟的答案, 三人之间似乎有着默契, 自李云天找安天伟谈过那番话之后, 再也沒有涉及过相关话題, 如此已过去了五日时间, 但安天伟依然沒有要给出答案的迹象,
安天伟这几天彻底的清闲了下來, 人却变的十分沉默, 和李云天以及叶霄照面时, 也只是照例问个好, 便无多话,
这情形看的李云天直上火, 他一上火, 跟着的警卫员小孙就倒了血霉, 总是沒有由头的被李老爷子找茬骂几句, 好在小孙深知李老爷子的脾性, 被骂时一声不吭, 骂完之后一点事情沒有, 依旧跑前跑后的为老首长服务着,
第八日, 安天伟照例从房间里出來, 跟李云天和叶霄道个好之后, 又准备回房间去时, 被李云天叫住了,
“小子, 你考虑好了沒有, 这已经是第八天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个痛快话, 行就行, 不行拉倒, ”
叶霄也看着安天伟, 他也觉得安天伟这次考虑的时间有点长, 虽说这是件大事, 但也不至于慎重到如此的地步,
安天伟的这种态度, 好像李老爷子要害他似的, 李老爷子想要培养的人, 一抓一把, 也不一定就非得赖上他, 所以, 叶霄也很想知道, 这八天的时间里, 安天伟到底在想些什么,
安天伟站定:“老爷子, 你终于还是沒忍住, ”安天伟笑道,
“你个小东西, 亏你沒心沒肺的还能笑的出來, 你不知道我们两个老家伙心都急飞了起來, 说吧, 你的答案是什么, ”
安天伟一叹道:“这几天, 我将自己现在的情形想的很清楚, 以前, 从來沒有这样的环境和这样的心思, 让我能这么安静的好好的思考自己将要走的路, 老爷子, 你应该知道我自从下到地方以來, 惹了不少事, 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 我很感激老爷子这个时候站出來挡在我身前, ”
“知道就好, ”李云天傲然挺胸, 但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咦, 小子, 沒想到你连这一层意思都考虑到了, 好, 很好, 我确实沒有看错你, 实话说, 我这时候提这件事, 确实存有护你的心思, ”
安天伟知道自己猜对了,
李云天不可能不知道高厅长和他的关系, 在这个时候抛出來绿枝想要保护他, 在时间的安排上就很能说明问題,
叶铭龙的來头恐怕会非常之大, 甚至连高厅长都沒有办法应付的了, 可如果这个时候答应了李云天, 他欠李家的人情就太重了,
这是将要背负的一个债务,
他不怕冲锋陷阵, 即使身死, 也觉得洒脱, 可是, 背上这么个沉重到几乎不知何时才能还清的债务, 感觉有些不可承受之重,
味霄人老成精, 通过安天伟和李云天的对话这么一推敲, 立即就大致明白了安天伟的顾虑所在, 他相信李云天也同样看出來安天伟的顾虑, 但处于李云天的角度, 不好多说,
叶霄明白现在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小兄弟, ”叶霄沿用着一直以來的称呼道:“人活在这世上, 总是会不断的欠别人和被别人欠, 然后再不断的还债和讨债, 有些债, 可以快意了断;而有些债, 则有可能一辈子都还不完, ”
顿了一下, 叶霄见安天伟能消化掉这话里的意思, 便继续说道:“就如李大炮, 你想知道他的债是什么吗, ”
“是什么, ”
“是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 那都是这辈子无法还清的债, 是李大炮的, 也是我的, ”
安天伟的心里一震, 看向两位老人的眼光里, 顿时有了更多的敬重,
两位老人的年事已高, 当初沙场征伐的豪迈已经隐去很多, 看上去与那些在公园晨光里打太极的退休干部沒什么区别, 也许, 是因为着这份普通, 才更容易让人遗忘他们过去的功绩, 而失了敬畏的心,
能保持这份敬畏一直不变的的, 大约也只同时代那些真正看到过二老沙场征伐的人了吧,
“所以, 小兄弟, 我们也有还不了的债, 这些年來, 那些我们能记住名字的老兄弟的家人, 我们都一直在资助着, 可是, 还有些我们记不住名字的, 甚至连我们的面都沒有见过的兄弟, 我们到了下面以后, 又怎么面对他们, 有些债, 你不想背都不行, 这就是人生, ”
李云天见叶霄说的动情, 也不仅黯然一叹,
“如果, 当初我们沒有从战场上活下來, 那么就是别的人背负起还不了的债, 债不会变, 只是换不同的人背而已, 但即使是这样, 我和李大炮从來都沒有后悔过, 债总要有人背, 也总要有人还, 我们尽现在最大的努力还债, 将來到下面跟那些老兄弟喝酒时, 可以说我们无愧于心了, 男人就是要勇于背债, 而不是躲债, ”
叶霄的开解方式, 比李云天更能打动安天伟, 以身说教, 比之空谈更可以让人产生共鸣,
或许李云天只是不愿意将深埋于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展现出來, 也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去感化安天伟, 这只是个性和表达方式上的差异, 但安天伟知道, 二老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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