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扶着身边的女子终于坐直了。那女子蒲柳弱质,被那大山般的胖子一压,整个人几乎都缩到他腋窝底下去。然而林老板却仿佛没觉出什么不妥,仍是老实不客气地把女孩子当靠垫用。他嘬了一小口酒,道:“阮胖子,今天把我们三个请来又不是为了打叶子戏,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呗!本来不是说跟江兴帮的叶长洲会面吗?怎么,他不给你面子?”
    他说话混不客气,韩枫面上一凛,心知这位林老板才是四人之中的主角,当下凝神凝气,静等阮胖子回应。
    阮胖子跟林老板一比,那便是一座小山对着一座大山,从气势上先被压了一头。他憨憨一笑,道:“叶长洲说什么五姨太生孩子,刚刚被人叫走了。咱们经过江兴帮的地界时林大哥您不是也听见了么?”
    林老板连眼皮子都不抬:“你也做了十几年的生意,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都分不清楚吗?他就是不想见你才找托辞。要是想见你,就是他大儿子叫人活活打死了,他也纹丝不动地等着你。”他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说得阮胖子脸上忽红忽白,汗下如雨。
    偏偏边上的jì女还不懂得看脸sè,见阮胖子的汗水沿着脸颊流下,便自作聪明地揪着帕子去擦。阮胖子被她一扰,啪的在她手上打了一下:“贱人!没看见我想事情么!”
    一句“贱人”骂得那女子眼泪憋在眼眶里,脸上还只能装着笑。然而韩枫听了这句话,却觉甚是刺耳。半夷女的命运不比这jì女好多少,她们也常常被人骂作“贱人”,这世上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有些人就能轻贱另一些人,凭什么就能把别人不当人看。
    他拳头一攥。白童忙劝道:“别冲动。你问问他究竟为了什么事情找江兴帮?那是盘踞在大江中游的船匪,可不是好人呐!”
    “嗯。”韩枫强忍下气,依着白童的话问道:“阮老哥,你遇见什么麻烦了么?”对方对他叫得亲热,他自然也不能再一口一个“阮老板”称呼之。
    阮胖子苦笑一声,道:“没什么。你大老远的来,还没好好招待你呢,怎么能让你为哥哥的事情烦心?”
    听了这句话,韩枫心中暗骂了一声,白童也跟着骂了一声。不过骂归骂,该问的自然也要继续问下去:“无碍的。相遇是缘呐。您不跟我讲,那就是真的跟我客气了!”
    阮胖子没说话,方才一直剔着牙的方老板插了嘴:“你管不了的。跟你说了也白搭。”
    这会儿那林老板却终于挑起了半边眉毛:“方子,别这么武断。说不定这位韩小哥还真能帮上咱们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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