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是一种藤本植物,凌宵是一种花。一种美丽且会开的繁盛的花。它能将整棵树缠绕它开花时远远看去你会分不清开花的是树还是藤。
凌宵是在万花楼长大的,她的父亲姓凌,她的母亲是万花楼的妓女。凌宵的母亲有凌宵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她已不是姑娘而是姑姑。万花楼并不是普通的妓院花姐不会看着年老色衰的妓女不管。她们可以先择留下来教新人,也可以帮她打里一个院子,管一帮小姑娘。凌宵的母亲留了下来管着一帮小姑娘。她并不寂莫,无论怎样她还有几个老相好的。凌宵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有凌宵很偶然,她的母亲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有孩子了可凌宵来了。她的母亲将这告诉了凌先生,她原以为他会娶她回家——他们相好了这么多年,又有了孩子。虽然她是个妓女,可凌先生却也有了年纪并且原配夫人已经死了。
可是凌先生没有娶她。他继娶了别的女子那女子虽是个寡妇可是却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凌宵的母亲淡然一笑就一个人把孩子生了下来。孩子就生在万花楼也以花为名——凌宵花。
凌先生住的离万花楼并不远,可他惧怕他的新夫人所以他没有去看过凌宵一眼对于凌宵这个名子也不言不语反正可以当做是凌宵花。
凌宵从生下来就没有离开过万花楼,她也是很有名的她善弹琵琶。她的母亲也善弹琵琶可凌宵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她母亲弹的更好。
凌宵是艺妓,卖艺不卖身。万花楼允许,花姐清楚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也最让男人不甘心。
凌宵生在妓院,她是不是生下来就是妓女?不是。可在一些人眼里也是。
凌宵并不喜欢妓院她渴望着另一种生活,跟万花楼的女子不一样的生活。
所以她选了赵敏之。赵敏之并不聪明也不俊俏也没有才华、财产有但在江南来说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这样一个人。凌宵知道以她的才她的貌配这样一个人绰绰有余,她若肯嫁他必定娶。于是她一身相许。清清白白的处子之身给了他。
可他没有娶她,他居然娶了一个跟他门当户对的姑娘。凌宵听到的时候目瞪口呆。她以为他是老实人,她说过他要娶他。可是她后来才知道他说过要娶的女人不只有她还有别的女人:有张妈妈家的女儿;李妈妈家的女儿;他的丫环;他邻居的女儿甚至他家佃户的女儿。
凌宵没有眼泪她也没有寻死觅活。她毕竟是在万花楼长大的。
“我把你看作我的树,你也说过让我依附你一辈子。誓言由在,你怎可负我。”
“凌宵姑娘怎可如此?万花楼不过是个逢场作戏的地方,说过的话怎可当真?”
凌宵惨然一笑不再言。
若有人替我杀负心人,凌宵以身相许。
凌宵是妓女,并不表示你可以负她。所以赵敏之一时便成了薄幸的代名词,他被人鄙视。
赵敏之还可以出门他必定是有钱人,很多人都不会跟钱过不去,所以也还没有人跟赵敏之过不去。赵敏之当然知道别人对他人前一套背后还有一套他也并不是不觉得羞愧。他想过结果,他知道那些被负的女人会恨他,可没想过她们中会有人想杀他。
当他在茶楼听到凌宵的话时便觉得有些害怕——他清楚知道凌宵要嫁他是真的——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到现在为止也是唯一的男人。
他要想些办法。
凌宵还在万花楼,她还在大厅弹琵琶。大厅表演过,就有人请他去包间里单独弹唱。今天的客人很大方。虽然来万花楼的客人在她面前还没吝啬过可是也还没有对一个清倌人这样大方过。
她过去了,里面的客人显然是个女人。她虽然穿着男装可是透过她的面容还是可以轻易看出她不过是个女人。
“这位大爷叫凌宵来不知有何吩咐?”
“你就是凌宵?你很美。”
凌宵嫣然一笑:“谢大爷夸奖。”纵然来人是女子她也决不轻看决不失礼。
“你不必如此小心,我姓陆。”
“陆家茶庄的陆掌柜?”
“你知道我?”
“我知道,您家里世代种茶卖茶。只是到您这一辈里只有您一个女儿。可您却凭一已之力将茶园生意打理的妥妥贴贴,可谓是巾帼须眉。”
“我本不该来找你,可我却不能不来。”
凌宵从没想过自己会和陆家茶园的女掌柜有过关联可她却来了。
陆长掌柜沉吟着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才好。
“掌柜有话不防直说。”
“先夫与赵敏之赵掌柜的是朋友。”
陆掌柜的丈夫入赘陆家没两年就死了这陆掌柜居然还记挂着他丈夫的朋友还为他出入妓院!
凌宵心里已明白,陆掌柜的丈夫有个好朋友在他死后有好好“照顾”他的遗孀。
“他负了我,我以身相许他却视我如敝履。他若看不起我又何必和我山盟海誓。即是誓言就要兑现。”
“他爱过你不是吗?只是俗世不许才负你。”
“俗世不许?掌柜可想过他对多少女人说过同样的誓言?”
“只你和我。或有其她女人,只不过他们贪他的家财他也从没认真过。我知道姑娘同其她女子不同所以我才来见姑娘。我知道姑娘动了真情才会想要他死,可姑娘相爱一场又何必呢?等你到我的年纪你必然后悔。因为你会知道他心里并不是没有你。”
凌宵对眼前这个成功的陆长掌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可怜她。
“陆掌柜怎知他是真心的他心里又是真有你?”
“他对我说真话他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告诉我,我们不能在一起。他不能给我一个身份更不能入赘我家。他从未说慌。我亦明白。姑娘也应该知道以姑娘的出身是配不上他的。他是好人家的子弟纵非豪门大户有也是头有脸。他的夫人也必得和他门当户对你说是不是。”
“陆掌柜还是从骨子里看不起我的,看不起我的出身。你觉得我痴心妄想?想飞上枝头?我跟本就配不上他?既如此你又何必来,又何必说这一番话?”
“姑娘是聪明人,又何必呢?这里有三万两银子。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姑娘应该清楚。”
“我给你三万两银子,你让我打一耳光好不好。”
陆掌柜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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