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银子还不是他的,于是道:“能不能瞒下十万来,只报二十三万?”
“瞒下三十万来。”谭斌轻描淡写的说道:“把那零头报上去,再从其他财货中选一些占地方但不值钱的一并报上去。”
“这也行?!”张鹏飞大吃一惊。
“大人怎如此不晓事?”谭斌毫不客气的说道:“这私留战获本是军中通例,就算大人将三十三万全报上去,他们也不会觉得大人实诚,反而以为大人瞒下上百万。何况这钱上了战报谁也动不了,只能看着眼馋,岂不怨恨大人?如大人瞒下三十万,然后从中拿出十万给各位上官私下送去,岂不皆大欢喜?”
“谭副千户说得在理。”张鹏飞见谭斌依然满腹怨气,看来对自己一意孤行坚持出兵之事仍是心怀芥蒂,而自己这次出兵虽大获全胜,但其中过程确实险之又险,即使获胜现在又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对当rì谭斌的劝阻有些理解了,便起身对谭斌拱手道:“鹏飞年轻鲁莽,不顾良言行此凶险之事,现已知错,还请谭副千户不要介怀,定要助鹏飞度此难关,鹏飞感激不尽!”说着对谭斌一揖到地。
“你呀!”谭斌指了指张鹏飞,激动的说道:“谭某蹉跎半生,年轻时的雄心壮志早已烟消云散,只想着平静度rì便罢。但大人整军经武一心建功立业,更对谭斌倚若臂膀,使谭某心中这潭死水又起波澜。但大人光有热忱却失之谨慎,做事顾头不顾腚,也确实令人灰心。今大人既已知错,谭某便誓死为大人周旋一番!”
“谭叔深情厚意,鹏飞定铭记于心!”张鹏飞有些感动的说道。
谭斌又道:“这份战报属下再去完善一番,尽快派人……不,我亲自送到卫里。不过还有一事大人需早做决断,那孙桑田等人,大人到底保还是不保?”
“当然要保。”张鹏飞愕然,“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问题吗?”
“哼哼,等南头大军开到,就是孙桑田等人的死期。”
张鹏飞急忙问道:“这是为何!”
“大人既已剿尽海匪,其他人何以为功?官军杀良冒功都属平常,何况孙桑田等人本就不干净。”谭斌冷笑道:“可笑孙桑田等人也算jīng明,却不知大人是私自出兵根本无力保他。命在顷刻尚不自知,可悲可叹!”
张鹏飞连忙问道:“如本千户一定要保全他们,该当如何?”
“派人去新安县找吴县令,就说大人剿尽海匪请他上岛安民。”谭斌答道:“这是大功,想来他不会拒绝,只有将孙桑田等人的户籍入了新安县,送去广州府报备,坐实他们良户的身份,再请吴县令来万山坐镇,方无人敢胡来。”
“一切就按谭副千户之言吧!”诸多事务让张鹏飞头大,他举起右手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当下谭斌告退,自是去修改战报。张鹏飞却领着一帮家丁除了聚义堂,在寨中乱走。
(本文中所说的土法洗肠,各位别觉得不靠谱,文中所说那件事虽非即墨亲眼所见,但也确是乡间实事。那想出此法的教师便是即墨小学时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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