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冬。朔风刺骨,冰霜如刀。
    “呜呜呜……”
    一场冬雨方歇,下邳城外,就吹响了连绵的进攻号角。
    吕义缓缓的抬头,手扶垛堞,神情凝重的看向了城外。
    城外,军营连绵数十里。无数的甲士放声呐喊,声音若滚滚惊雷,震的大地都是猛烈的颤。
    倏忽之间,随着号角响起,城外正东方的一座军营之中,突然阵阵惊天的呐喊。吕义紧握剑柄,凝神看去。
    首先出现的,是一排排重甲方阵。足有数千面的铁盾,被士卒高举过头,似要把这片土地都要遮蔽。
    巨盾之后,才是一队队的重装甲士。人人身披全身铁甲,神情凶狠,还未至城下,一片厉鬼般的嘶吼已然响彻了云霄。
    这群人,足有千余人。真正的军中勇士,只是一声吼,恐怖的杀气,已经铺天盖地,撼动人世间。
    甲士之后,才是一群群的轻兵士卒,他们腰跨长刀,身背弓弩。每个百人队中,必有一架高有十数米的巨大云梯跟随其后,让人倒吸口凉气。
    前军缓缓逼近了城头。仿佛一层乌云,笼罩住整座下邳孤城。后军,却还在穿过军营没有走出来,黑压压的军卒连绵不绝,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咚咚咚!
    又是一阵惊雷般的战鼓声,从城外传出。震的吕义的身体,都微微颤。抬头下望,千余米处,一面巨大黄牙旗冉冉升起,朝阳初生,旗帜上的点缀的七彩析羽熠熠生辉,映照的旗帜上的曹字大旗分外刺眼。
    是曹cāo,他终于到了!
    吕义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他不是真正的吕义,真正的吕义,早在一月前的攻城之中战死了。现在的他,本是和谐后世的一个小年轻,因为跟人打架打破了头,一觉醒来,却已经成了并州九原吕家的一员。吕布的从子。并州军未来的继任者。
    “轰轰轰!”
    城外传来巨大战鼓响。黄牙旗下,千军万马开始了频繁的调动。
    攻城,开始了!
    吕义收回了思绪,转向了正东方。那里,一面青旗高举,旗帜上,飞龙般绣着一个俊逸的陈字,逐渐的由远而近。
    “陈登小儿,安敢欺吾!恨不能早杀之!”
    随着敌军的逼近,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从城头上出现。滚滚声浪,仿佛九天霹雳,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杀机。
    吕义骇然回头。
    就见到一个身长九尺,面容俊朗,目若星河的威武男子大步登上了城头。他穿着一身华贵无比的黄金甲。
    哪怕千军万马,也无法遮挡他的光芒。仅仅是一声喝,却拥有千万人也无法比拟的威势。
    攻城的军卒,尽然同时sè变。
    城头的守军,却是军心大振,纷纷高举了武器,齐声大喝,“温侯!温侯!温侯!”
    疲惫的脸上,涌现出无比的狂热。
    “主公!”城头的将领,也是一脸的崇敬,纷纷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面露恭敬之sè。
    吕布却恍若味觉,无视了将领了行礼,隐寒着脸,走到了城墙边,一手扶住垛堞,一手指着城外缓缓逼近的帅旗,冷然喝道:“陈登,出来搭话!”
    青sè旗招展,严密的盾阵两边一分开,一个头戴进贤冠,身穿青sè在窄袖长衫的儒雅男子策马而出,缓缓的朝着吕布摇摇拱手。
    “温侯,别来无恙否?”
    “陈登!我待你不薄,为何叛我!”吕布铁青着脸,看着从容淡定的陈登,良久,才恨声喝道。
    虽然吕布是个武夫,但他对于文人,一向很是宽容。对于陈氏父子,更是极其信任,他怎么会想到,就是这个自己最信任的谋士,竟然背叛了他。
    “温侯此言差异。我乃汉臣,受的陛下爵禄,并非是你臣下。又何来背叛一说。温侯,听我一句劝,放下刀兵,开门受降,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我会劝明公饶你一命的。”
    陈登的眼神有些戏谑,淡淡望了一眼城上的吕布。
    “若我不降呢?”吕布的眼神,渐渐的冰冷。
    “不降?”陈登冷冷一笑,当啷一声拔出了宝剑,白晃晃的剑身,在寒rì下闪烁着慑人的寒意。“传我军令,全军进攻!”
    “太守有令,全军进攻!”传令官忠实的执行了陈登的命令,举起号旗,敲响金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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