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着痕迹地将门拉过闭上:“我还到处找人来伺候,三爷呢?”
行昭看那双直筒靴转了边,反应极快,拉着莲玉就往小径里跑,一路快步地跑,疾风打在脸上,也不觉得痛,却觉有雪蒙住了眼睛,不然怎么会雾蒙蒙的一片呢。
主仆二人钻过侧门,离小院愈远了,莲玉这才敢带着哭腔,拖慢了步调:“姑娘——”
行昭没有停下步子,只转过头,一脸平静地喘着气儿说:“我们要比应邑先到听音堂,把湿了的鞋袜都换了,应邑才不会起疑。”
“姑娘,您——”怎么哭了!莲玉却不敢说下去,心头更觉心酸,亲耳听到亲父与情人密谋着怎么把亲母休弃,姑娘到底该怎么办?
莲玉拿手一抹脸上的水,也不晓得是泪是雪,神情带了几分壮士断腕般:“莲玉是姑娘的人,吃的是姑娘的饭,姑娘…”
行昭这才慢了步调,泪眼朦胧地看着莲玉,想张口,却不晓得说什么,终是带着泪扯开一丝笑:“我知道,我知道…我还有你们…我更要坚强起来…”
主仆二人相携到了听音堂,听太夫人念叨外边儿冷不冷后,又去内厅换了鞋袜。
一出来,戏台上正是二胡在咿呀呀地低吟,九转缠绵,极尽悲伤。
柳文怜演的芳娘,重新对镜贴花黄,换回女儿装回到故乡,家乡的老父却已经驾鹤西去,独留下一个坟冢。
贺行昭眼从应邑的空位上一晃而过,眼神定在戏台上。
她知道,从此她的父亲在她的心里,也只留下了一个坟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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