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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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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冷漠,薄凉母子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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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墨凉端着楠木托盘从外边进来,恰好遇见才刚刚上任,屁股还没坐热乎的重华宫大总管陈喜被人拖下去,心中狐疑,但看了一眼白兔云淡风轻的脸色,聪明地什么也没有问,走上前,将托盘递过去,道:

    “殿下,这是重华宫的太子印,还有内造府送来的殿下的私印,请殿下过目。”

    白兔一直看着太监们手忙脚乱地将白暄的肖像摘下去拿走,才缓慢地嗯了一声,转身,坐在红木长桌后面。只是看了太子印一眼,却拿过那枚私印,懒洋洋地摩挲了一会儿,翻过来,望着上面雕刻出的“白暖”字样。

    这个名字并非是他自己选择的,而是在他回宫之前,晋帝就已经为他选好记录在案的。

    “白暖……”他一字一顿地读出这两个字,忽然意味深长一笑,摩挲着上面的刻字,自语,“娘子,咱们果然是几生几世的缘分!”

    慕吟风和兰墨凉听得一头雾水。

    想了想,慕吟风忽然手一拍,提议道:

    “殿下,不如我去请画师来,给你画幅肖像挂在墙上?”

    “无聊。”白兔含笑吐出两个字,收起私印,一手托腮,抬起头,淡淡地望着兰墨凉。

    他的眼神十分柔和,并没有任何犀利的警告或凛冽的威胁在里面。但被这样的目光盯得太久,却会不由自主地从骨头缝里产生出一股无法忽略的冷意。

    兰墨凉全身不自在,过了一会儿,见他也不说话。只得先开口问:

    “殿下。怎么了?”

    白兔不答。仍旧浅笑吟吟地看着他,直到看得他全身上下如同爬满了蚂蚁一样,才轻飘飘地开口,他漫不经心地问:

    “兰墨凉,你现在是谁的人?”

    兰墨凉一怔,心脏从里到外地发凉,犹豫了下,赔着笑脸回答:

    “殿下。臣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

    “你以为,父皇病成那样,却仍只肯立本宫为太子、命本宫监国,却不肯安心舒服地去当个太上皇,是因为一旦本宫不合心意时,父皇他还会找出更好的人选,或者去各地寻找神医的人会带回来好消息吗?”白兔慢悠悠地笑问,仿佛不是在谈一件很严肃的政事,而是在谈今天天气很好。

    兰墨凉心脏一凛,瞳孔微缩。惊诧地望着他。

    他的话一针见血,他的话也大胆到放肆。居然妄自揣摩圣心!

    白兔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说:

    “本宫明白父皇的心意,一国之君,龙椅自然要坐到最后。可身为臣子,若是搞不清自己的立场,一会儿染黑一会儿又变白,到最后把自己弄得灰不溜秋的,可不美。”

    他说着,将双肘支在桌上,十指相扣平铺,托住尖尖的下巴,俊美的容颜凑近,唇角勾起一抹狐狸般妖冶的笑容,不徐不疾地轻声问:

    “呐,所以,你是站哪边的?”

    兰墨凉只觉得整个人似要被他那邪魅的笑容吸进去了,一股冷意从头灌到脚。他望着他,心跳得很快,顿了顿,忽然跪下来,垂眸敛目,沉声道:

    “微臣既已是重华宫詹事府的詹事,重华宫的兴荣就是微臣的兴荣,微臣自然是殿下的人。”

    没有任何威压成功后该有的欣喜,白兔只是淡淡一笑,说:“是吗?”

    上挑的眼眸随着那抹笑,弯出一道极美的弧度。

    兰墨凉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两个将陈喜拖去掖庭司的小太监回来战战兢兢地复命。

    白兔啜了一口茶,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笑问:

    “刚刚本宫下令后,那么多人都没有站出来,为何你二人敢站出来?”

    他的语气太过平淡,让两个小太监弄不明白他是喜是怒。

    紧张了片刻,一个十六七岁,长了一张娃娃脸的小太监壮起胆子,磕磕巴巴地回道:

    “因、因为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另一个比他小点的太监忙点点头。

    白兔莞尔一笑,手在娃娃脸身上一指,道:

    “从今儿起,你就是重华宫的总管太监。”

    娃娃脸如被雷劈,当场呆住了。

    慕吟风见他傻了,忙喝一声:“还不快谢恩!”

    娃娃脸这才回过神来,竟重重地扑通一声,五体投地道:

    “奴才谢太子殿下恩典!”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通报:

    “姝妃娘娘驾到!”

    白兔捧住茶杯的手顿了顿,心里惊讶、意外、狐疑,还带了点其他的复杂情绪。总之他的心跳突然加快。

    一语未了,身穿一件蜜合色大朵簇锦团花芍药纹宫装的姝妃从外边进来。

    白兔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儿臣给母妃请安。”

    兰墨凉二人问了安便退出去,宫女上茶来。

    姝妃谁也没理,仿佛大家全不存在一样,转身,冷漠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数着手里的念珠。沉默了半晌,才垂着眼睛,不尴不尬地说出一句:

    “你现在是太子了,皇后娘娘让我过来看你。”

    一瞬间,白兔忽然觉得对她有所期待的自己就像个傻瓜。

    一言不发地坐在姝妃对面,他饮茶不语。

    母子二人就这么硬邦邦地呆了好半天,连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受不了这种僵硬的气氛,全都大气不敢喘。

    姝妃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忽然让宫人全退下去,还是没看白兔的脸,数着念珠说:

    “皇后娘娘还吩咐,让你有空多去无极宫坐坐,也吩咐了让华三小姐经常过来重华宫看你。昨儿的事整个后宫都知道了,你出了无极宫就给华三小姐没脸。皇后娘娘虽然没说什么,反而劝我。说你们小儿女只是在闹着玩。但皇后娘娘心里必是生气的。你别以为你大了。现在又是太子了,就可以忤逆皇后。晋国历代皇后都姓‘华’你还记得吧,华三小姐凤凰蛋似的人物,你可别薄了人家。”

    白兔听得一阵心烦,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与她十分肖似的鲜艳红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问:

    “对于五年没有见过的儿子。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姝妃要么是不在意他说的话,要么就是没弄明白他的意思,总之她把他的话直接无视了,自顾自地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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