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北山监狱”。北山监狱的监狱长裴春生,也就是此地的最高负责人,一直居住在矿场南边一座干净优雅的二层小楼里,然而现如今,十分杯具地,他的二层小楼已经被鸠占鹊巢了。
从仆人手里接过摆放了三菜一汤的托盘,裴春生皱了皱脸,认命地转身,腿脚不太利索地进了小楼里。楼内窗明几净,焚着上好的香料,他努力挤出笑脸,抬起头,对着倒挂在房梁上翻看矿场花名册,明明身穿一套粗布短褐,却掩不住那绝代风华的男子,讨好地笑笑:
“白爷,午膳送来了,您用些吧。”
白兔移开手里的花名册,瞥了他一眼,从房梁上利落地跃下来,落地。因为那三十板子,他的屁股虽然伤得不太严重,只是破了些皮肉,又有云鹤道人的特效药,可还是没好利索,依旧不能坐下来。
他懊恼地皱了皱眉,早知道就不为了想看娘子哭,而任由那帮人毒打了!
裴春生将饭菜放在一张高几上,白兔走过去站着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青菜,仔细看了看,回眸,对着裴春生温柔一笑:
“今儿的菜还真丰盛啊!”
柔和得让人毛骨悚然的语调。
裴春生膝盖一软,下意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下意识的动作却让膝盖处已经深入进皮肉里的钢针刺得更深。他大痛之下一声惊呼,胖胖的圆脸皱成一团包子。
倒吸了一口气,他咬紧了牙解释道:
“白爷息怒,这矿场里,这些菜已经是最好的了。即使是小的,也不能随便让人离开矿场,小的保证,明天吴老三休沐,回家探亲,小的一定让他给白爷多带些荤菜和好酒回来。”
白兔的唇角勾起,那一抹绝美的冷笑邪恶又艳丽,有一下没一下地夹起青菜塞进嘴里,顿了一顿,冷声问:
“乔永年可向你问我了?”
“是,知府大人前两天刚派了人来,小的也已经把话回了。他不会疑心的。”裴春生点头哈腰地回道。
白兔冷哼了一声,夹起一朵蘑菇端详着,通知道:
“明儿我出去一趟。”
“是。”裴春生猛点头。
“我不在的时候,该怎么做你清楚吧。”白兔的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微微一笑,“你一家五口人的命,可全部掌握在你的手里呐。”
“是。”裴春生用力点头,配合地回答,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自己遭殃。
白兔很“欣慰”地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钱满贯就回兴隆县去了。
湿热的晚风吹拂过梧桐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
亥时已过,谢宛飏带着些许酒气从外面回来。马车在垂花门前停下,风吹入胸怀略略清醒些,他下了车大步进了内院。路过梧桐院时,隔着一片月季花见梧桐院内依旧灯火通明,手下意识摸进里怀。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咬了咬唇,转身朝梧桐院的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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